萧太后眉心舒展:“快去准备皇上最爱的碧螺春。”
“是。”
说话间,周汉景已经自己掀起帘子进来了。
他大步流星,走路带风,身披黑熊皮缝制而成的厚实大氅,头戴金冠,面如冷山,棱角轮廓分明,神情不怒自威。
“拜见皇上。”
玥太妃起身行礼,萧太后端坐不动,笑盈盈望着自己的皇帝儿子,再不见半点忧色:“皇儿,你怎么来了?”
周汉景解开大氅,随手交给身后随行的太监,动作利落潇洒。
他看看母后,看看太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余元青,沉声道:“都起来吧。太医院的乱子,朕自会敦促料理。母后和太妃不必为此烦忧……”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中气十足,双眼更是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像盯人,很有压迫感。
玥太妃见了他,还没什么好脸色:“皇上,太医院着实该好好整治整治了!他们对宁王也太不用心了!”
周汉景也不装糊涂,直截了当:“太妃稍安毋躁,朕立马安排。”说完,他看向余元青道:“从今天开始,由你照看宁王的伤势病情,你是太医院的中流砥柱,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余元青低头领命,心间又是一沉。
玥太妃颇有些意外,还以为周汉景又会随意指派一个泛泛之辈,没想到,居然是余元青。
他的医术了得,又是名医世家出身,实乃上佳人选。不过,她仍心底存疑,既如此会做人,当初为何不直接派他来?
周汉景看向玥太妃,郑重其事道:“太妃安心,七弟他吉人自有天相。那日在疯马乱蹄之下,他都能大难不死,腿上的伤,加以时日必能康复。”
玥太妃不会领他的情,起身不咸不淡道:“多谢皇上体恤,我该回去照看宁儿了,恕不多陪。”
“太妃慢走。”周汉景抬抬手,不恼不怒。
见她走了,萧太后方才一声长叹:“她们母子对皇儿的成见太深,怎么做都不满意……简直就是捂不热的石头。”
周汉景似笑非笑,鼻音颇重地哼了哼:“母后不必委屈求全。这江山是儿子的江山,这后宫是母后的后宫。朕念及骨肉亲情,才对她们客客气气,往后再不知好歹,朕不会纵容的。”
萧太后听了这话,舒心地笑:“皇儿果然稳重了,恩威并施,以德服人。”
他们母子叙话,没完没了。
余元青跪在几步之外,听得脑瓜仁子疼,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