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凶险,你肯主动请缨,老实说,这是让俺没有想到的。以往与二郎惜於少见,今已有同袍之谊,又李姓一家,往后你我却可多多亲近。”
李善道听徐世绩说过,李密祖籍辽东,其祖上或是出自鲜卑的屠何部,后来改汉姓为李,西魏、北周之交时,宇文泰曾赐大臣胡姓,李渊的祖父李虎被赐胡姓“大野”,杨坚的父亲杨忠被赐胡姓“普六茹”,李密的曾祖李弼也被赐了一个胡姓,便是“徒河”,这个徒河,按徐世绩的猜测,很可能实际上就是恢复的李密家族本来的胡姓。此亦即是说,李密的这个“辽东李”,与李善道的“李”,实非一回事,族属都不同,更别提什么“李姓一家”了。
心知李密这话,是对自己的“拉拢之言”,——几次的卖命、拼搏之下,於今的自己,已有被李密这等野心人物拉拢的价值了?李善道当下的心情,百味杂陈,滴水不漏地回答说道:“公尊贵之身,善道田夫,‘亲近’实不敢当,今设伏此间,候待进斗,唯公之令是从。”
林中愈是幽暗,李密黑白分明的眼眸,在他瞻顾之际,愈是清澈透亮,引人瞩目。
李密沉吟片刻,说道:“二郎,昨天你我相见,叙谈甚欢,但并没有怎么议论‘设伏’此事。现在你我两部兵马已经顺利地潜到设伏此地,就设伏此战,你有何想法?可尽管言来。”
虽然祖籍是在辽东,但作为关陇贵族集团的重要一员,李密的家族早在长安定居了。李密乃是生於长安,长於长安,一口长安官话,说得自是地道。和他的官话一比,李善道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官话”里,当真是带着浓浓的东郡方言,用后世的话,一股土味掩都掩不住。
不过,带着方言,大家伙也都能听懂。
李善道亦不像有些人,会感到“自惭形秽”,没有去学李密的正宗官话,仍说着自己的“东官”,——东郡官话,说道:“在下愚见,明公对张须陀连胜骄狂的判断,是很准确的。这一点,只从张须陀过封丘不打,径赴荥阳县,与杨庆、费青奴合兵,预备进击我军的举动,就可看出。不论是为决战时的后顾无忧,亦或是为断掉我军的退路,从而打击我军的士气,封丘,都应该是先打下来的,张须陀却竟不攻,其骄狂可见一斑!他分明是根本就没把我军放在眼里。其既骄狂,又复懈怠,不多遣斥候,严察我军动静,由使公部与我部,得以成功地潜入到了设伏此地,则以在下之见,这一场仗,咱们的胜算已有五分。”
房彦藻忍不住开口说道:“只有五分?”
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