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手端茶碗,目注李善道,笑道:“二郎,想到什么了?”
李善道回过神来,说道:“啊?甚么……,也没想到啊。”
“不对吧,俺观你若有所思,像是在寻思什么东西?”
李善道摸了摸短髭,笑着答道:“大郎,我实是没想什么。”
“怎么?在俺面前,二郎你还有甚么是不能说的?”
话被追问到了这等程度,李善道不好再做隐瞒了,他摸着短髭,佯笑两声,说道:“敢禀大郎知晓,我确实是没想什么,只不过,好像有点觉得,蒲山公此议,提出的似是有些突然。”
“有些突然?二郎,此话怎讲?”
李善道组织了下语言,措辞片刻,尽量委婉地说道:“大郎,无缘无故地,蒲山公忽然说起‘探伺洛阳虚实’,难道大郎不觉得蒲山公此议突然么?”
“也不能说是无缘无故吧?蒲山公把他为何提出此议的原因,向翟公解释得清清楚楚,所为者,是为化解翟公对洛阳驻兵可能会来进犯我军之此忧。如蒲山公自言,此未雨绸缪之措也。”
李善道笑道:“蒲山公此话……”
“怎么?”
李善道说道:“只怕大郎也不信吧?”
“俺也不信?二郎,你既说个‘也’字,这说明你是不信蒲山公此话?”
李善道摸着短髭,却不肯再说了。
徐世绩吩咐侍奉帐中的几个婢女:“二郎好饮茶汤,你们下去,将黑獭日前献我的好茶叶,给取些来,送给二郎。”与李善道说道,“二郎,这茶叶系得自蜀地来的行商,诚上等蜀茶。”
这几个婢女应诺,倒退着出去了。
帐中只剩下了聂黑獭、刘胡儿两人。
徐世绩说道:“二郎,帐中已无外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聂黑獭、刘胡儿,对徐世绩来说不是外人,但对李善道来说,亦是外人。
不过,他俩是徐世绩的忠仆,料来应是不会把李善道与徐世绩的对话向外传说。
李善道於是不再吞吞吐吐,乃便说道:“大郎,恕我直言,蒲山公向翟公做出的解释,我以为,恐怕只是借口。蒲山公意欲遣人,潜赴洛阳,其本实之目的,必非因此!”
“那你以为,二郎,蒲山公意欲要遣人去洛阳,其真意为何?”
李善道说道:“大郎,这件事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何事?”
李善道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