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啥?而不是请刘神婆给咱卜算?”曹旦怒极,奋力起身,怒视宋正本,说道,“你这个老宋,李大将军、黑闼领兵到前,你就撺掇俺阿弟迎战,於下李大将军、黑闼到了,你还是撺掇!撺掇得还更起劲了!各营将士私下里都是怎么说的,你是不知道么?”
训斥了宋正本一通,曹旦转向窦建德,苦口婆心地说道,“阿弟,三军将士私下之议,你是清楚的!凡俺所听到、所知的,俺一五一十都与你说了啊!阿弟,三军各营,诸将士,於今私议,薛世雄兵马强壮,咱们断非其敌手,因以为,不如且还豆子䴚者,比比皆是!阿弟,将士们都不愿打这一仗,你还要非听老宋的,打这一仗么?好,你要打,愚兄陪你打!可是,至不济,打之前,你听愚兄的好不好?你先把刘神婆请来,请她给咱算一算,行不行?”
李善道、刘黑闼等是来援的“友军”,刘黑闼,窦建德当然是很熟,可李善道他不熟,昨天才刚见面,并且李善道才是来援的这支友军的主将,今天是两边头一次坐下来商议迎战薛世雄的方略,而曹旦作为窦建德的妻兄,却在商议刚开始,就把本军内部就“这一仗要不要打”的激烈矛盾,直白无隐地暴露在了李善道、刘黑闼等的面前,窦建德再是英雄,也不免尴尬。
他摸着胡须,看了下李善道,与曹旦说道:“阿兄,俺知道你是为俺着想。”
“这还用说么?阿弟!俺要不是为你着想,薛世雄兵马未入河间,俺就率俺部曲回豆子䴚了!阿弟,俺为啥未走?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俺的妻弟,俺是你的妻兄?是死是活,你阿兄俺都不能舍下你,得陪着你!你就听俺一次,行不行?你去把刘神婆请来,请她算算,看她咋说!”
窦建德不得不把心里话与曹旦说出来了,说道:“阿兄,刘神婆若果真如你所说,神机妙算,算的恁地准,她到如今,还会居乡间之陋室,诸子孙皆在乡间务农?她家不早该富贵了么?”
“阿弟,你又不是不知,卜算之人,能算别人,算不得自己!这就像好医士一样,能医别人,不能医己!再则说了,阿弟,刘神婆家有良田几百亩,她的几个儿子也从未下地干过活啊!”
被曹旦搅和的,眼看这议事是没法再议下去了。
窦建德正不知如何是好,李善道笑着开了口。
他说道:“窦公,曹公所言,以我拙见,确乎良言。”
窦建德怔了下,说道:“良言?”
“窦公,既然按曹公所说的,这位刘神婆算得这般准,那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