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这一跪就跪到了下午,老夫人依然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不少路过的下人投来异样目光,姜妩小脸透着苍白,煎熬地跪了三个多时辰,双腿好像有万千只蚂蚁密密麻麻的啃噬,漫长又难捱。
终于,屋子的门开了,出来的却没有老夫人。
白嬷嬷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老夫人问你可知错?”
“知错。”
“错在何处?”
“老夫人说我有错,那我便是有错。”姜妩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说的是实话。
而白嬷嬷却沉下脸,“不知悔改,那你就好生跪着吧,跪到想明白为止!这天可是要下雨了。”
白嬷嬷讥哂一声,拂袖而去。
按老夫人的性子,让她在雨中罚跪两个时辰都算轻的。
漫天冰凉的雨点坠落下来,砸在姜妩单薄纤弱的肩膀上。
她的双腿已经疼到麻木,缺氧似的头晕,强忍着难受,苍白无力地撑着身子,勉强才能不倒下。
高大的阴影覆盖而来,幽冷的沉檀香弥漫,一把伞撑在她头上。
姜妩下意识回过头,熟悉的矜贵身影映入眼帘,她喃喃出声:“殿下……”
“她让你跪你就跪?”沈缚声音很冷。
她没说话,情绪莫名,只眼睫颤了颤。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姜妩微怔,顺着手看向他。
沈缚不耐烦,“还想继续跪?”
姜妩心头一暖,苍白柔弱的脸笑了笑,抓着他的手忍疼艰难地爬了起来,整个过程冷汗淋漓,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险些脚下不稳摔倒。
旁边的许嬷嬷打着伞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您小心。”
她摇了摇头,疼得连话都快说不出,缓了半天才虚弱的道:“没事。”
许嬷嬷不觉揪心,老夫人未免太过了,若无人扶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沈缚见此,眸光阴沉了一瞬,冷声下令:“带她回去。”
而这时,白嬷嬷快步走了出来,不满的迎上前,但在沈缚只能保持恭敬,“世子来了正好,老夫人唤您和姜娘子进去。”
沈缚抬起眼,周身散发的压迫感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气,薄唇吐出来的话不容置喙,“见我就够了,她先回去。”
白嬷嬷只觉喉咙如同被人死死扼住,但不得硬着头皮顶住压力道:“老夫人的意思,姜娘子还是一道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