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字字啼泪、声声哀切,看向林清致的眼神既冷漠又藏恨,还欲接着说却被李嬷嬷虚弱拉住,“跟王妃无关。”
“究竟怎么回事?”林清致秀眉蹙起,指着管事嬷嬷沉声问道,管事嬷嬷讪笑着,思衬如何作答不会引她发怒。
若雨却提着气直指林清致,埋怨,“奴婢姆妈前几天私溜进芙蓉园给您送粥喝,被侧妃娘娘知晓,今无意打碎玉托盘,侧妃说杖责三十,还差点将我们逐出王府!
放在以前,打碎十个玉托盘侧妃也不会教训,偏今日这般严重,不怨王妃怨谁!”
李嬷嬷颤着身躯慌忙捂住若雨的嘴,双臂哆嗦,神情又羞又歉。
半晌后。
“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杨侧妃。”林清致眼睫覆冷,她素来爱憎自担,从不会连累身边人,使他们因己遭受怨怼。
“王妃娘娘留步。”
若雨平静许多,面色苍白而冷淡,“您若对家母有愧念,还请今后与家母割断联系,从前种种,皆作序章,王妃勿再挂记于心。”
“我能帮你们——”
“您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若雨唇含讥讽,不顾姆妈阻拦,执意说道:“杨侧妃手持掌印,管后院奴仆遣配调离、薪禄赏罚。
您是王妃,她心存忌惮,但奴婢这些做奴才的,生死不过主子一句话,且今日原是姆妈犯错,理应受罚。”
林清致低垂眼帘,眸中滑过一丝了然,粉嫩指尖攥紧皙白掌心,哑着声,“我知道了。”
只有获得掌印,只有掌握权势,才能保护她们。
“若雨丫头!”
一道尖吼声令林清致抬眸,原本唇珠讥讽的若雨此时呼吸急促,扼胸挫气,明显是哮喘发作。
迅速从怀袖抽出银针,朝晕厥的若雨人中穴刺进,李嬷嬷老眼润湿,露出绝望的灰白,“王妃娘娘,若雨这孩子丫头从小咳嗽,大夫说这是绝症,活不过二十。
方才那番话,一时气直,脑袋瓜子撞墙拉不回头,王妃莫要放在心上,老奴代她赔罪。”
说罢,脸颊淌泪欲下跪,被林清致双手扶起。
她用银针刺进人中吊气,又暗自给若雨诊脉,阴虚火旺、属正气亏耗,又有咳血低热、呼吸短促症状,应该是肺结核,俗称痨病。
“李嬷嬷,我先给若雨施针灸,等她醒后用艾叶泡脚,可温通经络、驱寒散阴。”
林清致迅速想到治疗方法,不过还缺了味药材——人参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