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渍反复被风干,他实在抗拒不了洗澡的诱惑。
很快洗完出来,正打算问陈何良今晚睡哪间卧室,好巧不巧,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火花声,然后天花板吊灯摇晃了一圈,“啪”一声,灯全灭了。
兰溪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山脚下,小山村,黑暗的别墅,像极了鬼屋。
他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空旷的夜里只有他孤独的呼喊,更瘆人了。
陈何良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是和这个人还算知根知底,兰溪都怀疑陈何良把他骗到这里偷器官了。
他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有了一丝光。
没进浴室前他好像看见陈何良拿了条浴巾往楼上去了,于是大着胆子,举着手机,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只有一间浴室,兰溪走到门口敲敲门,没人应,直接拧开门把手。
室内潮热一片,花洒热水还在往外喷,手机照了一圈,一无所获。
兰溪转身离开打算搜查下一间房时,浴室角落的洗衣机后面有人叫他名字。
那声音像小猫挠门般轻微,但凡不是在空旷安静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被注意到。
兰溪顿住脚步,“陈何良,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兰溪举着手机往前一步,灯光照在洗衣机后面的空隙里,从上往下看,一只湿漉漉的脑袋一动不动,露出来的后背像一把弓,绷紧了弦。
兰溪愣了一下。陈何良身体强壮,看上去活力十足,做什么事都所向披靡,怎会露出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陈何良,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他焦急地问。
有光照在身上,陈何良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洗澡水。他手里紧紧攥着脖子上的蓝宝石,银链子牢牢勒进后脖颈。
兰溪真怕他会把脖子勒断。
好像有一种病叫幽闭恐惧症,或者黑暗恐惧症,兰溪不知道陈何良是不是这种情况,又问了一遍,“我带你去医院......”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牢牢攥住他。陈何良的手凉得可怕,汗珠砸到地板上,声音断断续续的,“手电筒开亮.....扶我去卧室......”
“好好好,你别急。”
江兰溪在毛巾架上找到陈何良的手机一并打开手电。两个手电筒的光,浴室彻底亮了起来。
他把亮着的手机塞到陈何良手里,扶着陈何良起身,扯过一条浴巾给陈何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