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你什么意思?”
婶婶眼睛一瞪,怒喝道。
吐出这句话,她脸涨的通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往日里她的话对于路明非那就是金科玉律。
她让路明非往东路明非不敢往西,她让路明非赶鸭子路明非不敢撵鸡。
什么时候路明非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这话什么意思?
她就是再不喜欢乔薇尼,也不会干这种恶心丢份儿的事儿。
路明非终究是路家的仔儿。
他这说的是人话嘛!
“明非,你瞎说什么呢!”叔叔面色一变,“你婶婶还能不让你去?我知道你平时心里有怨气,但你也不能这样对你婶婶说话啊。她不是这种人。”
路鸣泽看着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完全不是路明非会说出来的话。
他看不起路明非,也不喜欢路明非。
平日里也没少在他妈的默许下欺负路明非。
但欺负归欺负,终究是一家人。
这种事儿,他想都没想过。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路明非语气很淡,“我对上大学没什么兴趣。准备过几天就搬出去住,不用你们操心。”
在这里的这些年。
对两个大人来讲,不过是中年后六年蹉跎时光。
可对于曾经的路明非来讲,那是从青春期走向成人的漫长人生。
路鸣泽有着大把的零花钱,能在贵族学校仕兰中学混出“泽太子”的名号,他连去网吧的网费都得自己省。
路鸣泽上着各种补习班,他就独占电脑打星际。
路鸣泽和朋友出去玩,他就在天台看夜景。
这些其实都无所谓。
只是在这个“家”里,他终究是个外人。
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情感上的外人。
婶婶倒是关心他冷不冷吃没吃饱,但那是怕生病了乱花钱,虽然他爸妈有寄钱。
至于他喜欢什么,什么时候过生日,每天开不开心。
呵,谁在乎呢?
他只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衰仔罢了。
无数的日夜,他只能和天台作伴。
一个没有亲人的孩子,走在马路上都要矮人三分。
这些道理,他们会不懂吗?
可他们不在乎。
如果不是路明非穿越修仙界几百年,恐怕这辈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