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猜到一二,检举揭发流寇、反贼,那可是有一大笔赏赐!但看在同乡的份上,某家还是要奉劝诸位一句……”
“衙门里的污吏黠胥有多恶,尔等是清楚的!拿着钱财,能不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活着走出衙门?就算衙门不动你们,还有地痞流氓、流寇匪盗……请诸位思量清楚,勿谓言之不预也!”
……
凌凌北风,暴雪骤降,寒意刺骨,天地间之余白茫茫一片。
“唳~”
游隼划开雪幕,从空中极速掠过,发出一声悲鸣。
大雪来得太匆忙,它甚至还未捕到食物,巢中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连鸟都在为孩子发愁……”
吕财抱着腿,蜷缩在火堆旁,啧啧叹息。
“吕屠,连你都知道冬季会饿肚子,人家鸟儿不知道吗?你见过哪种鸟会在冬季下蛋?”
篝火对面,一个壮汉笑着打趣:“说不定是因为它婆子饿肚子了!所以才急着飞回去找媳妇呢!哈哈……”
“去你他娘的,天天就知道‘媳妇、婆子’的!”
吕财踹了他一脚,壮汉丝毫不在意,反手揽过身旁的妻子,捏了捏对方羞红的面庞,将那双冰冷的手揣进自己怀里。
“嘿,你就是自己没媳妇,羡慕老子了!”
暴雪来得匆忙,且眼下又条件有限,一行二十一人找了个有松柏的背风坡,借着火折子,好不容易才生起四个火堆。
背风坡风力小,松柏冬季有枝叶能遮风雪,火堆能取暖,大家腹中有食,一时间竟然还有心情相互打趣。
……
“贾侍,在想什么?”
另一堆篝火旁,孟可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瘦弱青年。
一行人在路上就已经做过自我介绍。
青年姓贾,名侍,本是地主家大少爷的陪读,后因未婚妻之事为田老爷所恶,落下病根,还被赶出了学堂。
贾侍回神,叹气苦笑:“让孟大哥见笑了……我在担心我大兄一家,如此恶劣的风雪,他们能撑得住吗?我那侄儿才四岁……”
说完,他又长长叹口气,看向身前依旧在旺盛燃烧的火堆,目光中带着些许希冀。
孟可闻言,面色也略微黯淡。
他拍了拍贾侍的肩,却没有说话。
前路渺茫,若是不赶紧打开局面,他们这二十来号人在冰天雪地中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