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哇……”
贾侍话音一落,一声婴啼响起,似是与他
配合默契一般。
秦氏女跪在地上愣了愣,连忙将儿子抱起来,颤抖着亲吻了下襁褓中那张稚嫩的小脸。
“是饿了吧?”
她擦了擦眼泪,柔声哄道:“黄须儿乖,等回去娘就喂你吃米糜好不好?”
“嗷……”
小婴孩发出细细的啼哭声,手掌胡乱挥舞着,像是要抓些什么。
不经意间,那只手拽住了衣袖。
“呀、呀!”
那片衣角上沾染的血迹,是他父亲的。
那只手很瘦小,指甲枯黄而干燥……
……
窝棚很小,别说躺着睡觉了,能挤得下十来号人排排坐分粮食,就已经殊为不易。
黍米下锅,辅以雪水,香味随着热腾腾的蒸汽飘散开来。
药材入钵,文火慢煎,苦涩药汁的香味充斥鼻尖。
二者气味混合在一处,竟奇异地相互融洽。
“钱、粮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是咱们往后立身的根基。咱打算挑一个人来替咱们暂时管着……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账房先生……”
孟可席地而坐,背倚着门,顶住屋外的狂风暴雪。
汉子们距离他最近,老幼妇孺坐得稍稍靠里,钟大夫坐在火堆旁,一边煎药,一边熬粥。
看着这个才刚刚起步的对伍,他摇摇头,挑眉叹了口气。
吕财答应帮他托一车草药,作为报答,他则要为这些老弱病残诊治,直至痊愈。
不说那两位患了风寒的老者吧,便是孟可身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很难恢复。
‘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些日子,好歹等我带着草药溜远之后,官府再来围剿罢……’
……
“有没有人会打算盘?”
没有人应声。
别说打算盘了,除了贾侍,大家基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孟可见状无奈摇了摇头,“你们不主动,那咱可就要点名了啊!”
大家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见到孟可的目光投过来,更是纷纷避开。
“孟小郎,别看额,你让额提刀砍人,额绝对二话不说,但这算数……额最多算得出十斤猪肉半两银子!”
“孟小郎,你是知道额的,额赵三平从小就没念过书……”
“额不爱钱,额对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