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都已经收拾好书包了，时衍尘却一动未动，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走。
她戳了戳他的手肘。
他手筋动了动，并未抬头看她。
沐熙南有些疑惑地把脑袋探过去，轻轻靠在自己的书上。
少年座位上只有一本草稿本，他的手紧握着碳素笔，在纸上写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以为他是因为思考问题太过认真才没有回应自己。
沐熙南等了一会儿，见他的笔停在那儿不动了，她才轻声道：“时衍尘~下课啦~”
少年耳尖微微一动，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了。
“我知道。”他淡淡开口。
“咦，”沐熙南见他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你那只手上拿着啥呀？”
话落，时衍尘立马把手放下去，不让她看。
但沐熙南还是看到了。
他握着的，是她课间递给他的那张纸巾。
时衍尘……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不回家嘛？”沐熙南问道。
“我等一会再回。”
“那我先走咯？”
“嗯。”
“拜拜！”
“嗯，再见。”
两人对话的全程，时衍尘没有抬过一次头。
沐熙南觉得奇怪，但还是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她最近确实跟时衍尘接触不太多，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疏离，所以没有做什么越界的事情。
不过，以往他都会笑着跟她说再见的。
今天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沐熙南坐在车上时，想的全是时衍尘的态度。
虽说他的态度是她所期望的……但，真正被时衍尘这样对待，沐熙南心里泛起难受的小疙瘩。
害。
人啊。
真是矛盾的物种。
蒋维坐在一旁看手机，时不时瞥一眼叹气的妹妹。
“谁欺负你了？”他问道。
“时衍尘。”沐熙南下意识说。
刚说完，她就被自己的话给惊到了。
呸。
说什么呢！
“时衍尘又欺负你了？”蒋维声音提了好几个调。
“没没没！我刚刚没听清你说啥。”
“真的？”
“真的。”
蒋维见她一脸真诚，也就没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