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阵眩晕带着他踉跄了两步,缓过神来随即便抱着怀里的人狂奔起来。
直到百十米开外才想起来要打车,而跟司机说话的声音怎么听也都不是平日里冷静的模样。
然而路遥疼到几近失智,已经关注不到任何疼痛之外的信息了。
“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伤成这样多半是要留疤的。”值班医生训斥路远道。
路遥没听到路远的反驳,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
只见路远脸色难看的很,明显是医生的话惹得他不悦了。
路遥强忍着疼痛,颤巍巍地开口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一顿,却并不妨碍他依旧剜了一眼路远。
可眼前的年轻人脸上却突然没了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前一秒紧张无措地抱着人冲进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小护士进来打麻醉针的时候,见到这么一个无知无感的男人在旁边,同理心上来也是没好气,“女朋友疼你也不管?”
“不是我女朋友。”路远冷冷的,这次却回的极快。
路遥摆了摆手,睫毛轻颤,“我不疼的。”
这下小护士更心疼了,直接将路远对标做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的狗男人。
点棉签的手更轻了几分。
待要下针的时候,一直倚在墙根的男人才有了动静。
路远捏着路遥的下巴,掰开她的下唇,不容置喙地将自己的手腕当做了替代品,另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将人按在自己腰腹间靠着。
路遥惯常能忍,疼痛更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怕疼。
小时候摔跤受欺负从来都不吭一声,胡可迎一直夸她坚强,却从来不知道她常常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痕,以此为代价,用来抵御外来的疼痛。
小护士简直要嫌弃死路远毫无温柔可言的动作了。
眼白险些翻出天去。
路遥却在冰凉的手掌掩下来的黑暗里发愣。
路远怎么会知道的,会是巧合吗?
直到整个缝合过程结束,路远才将手拿开,赫然一圈鲜红的齿痕。
重见光明的路遥视线有些模糊,可醒目的红痕并不是多么难发现的痕迹,小声道,“谢谢你。”
路远的语气极淡,“不用。”
路遥这样连走路都成问题,宿舍里住的又是上铺,这想都不用想,她是没办法住的。
路遥便只能暂时在路远的公寓里借住也成了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