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翻了个身,一伸胳膊落了个空,才发觉身边的床空了。
她起初以为路远是去洗手间了,可门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声一声地硬是把路遥的清醒拽了回来。
宿舍门的木条边已经朽了,是一不小心就会掉漆边儿的程度,饱吸雨水的木门也因为饱胀有些合不进门框去,勉强栓得上一个简单的插销。
门外的声音钻进屋里,不需要刻意去听,就已经是清晰得像面对面一样了。
话音一句一句地飘进来,路遥盯着房梁一阵一阵地发愣。
“我在外面比赛,过几天就回去了。”路远耐心地跟电话那边的人解释着。
“结婚?……跟她无关……我怎么可能会跟她结婚……你安心修养……等我回去……我们的……”
人好像渐渐走远了,连话都听不真切了。
路遥没想刻意偷听,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她太像一个局外人了。
她总感觉自己已经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多得让她再听到都快要麻木了。
路远回来的时候似乎刻意放低了声音,然而年久的木床,轻轻一碰就吱呀作响,根本控制不住声响。
路遥假装翻身,往里面滚了一圈,缩在床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下子就离路远很远很远了。
路远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看。
路遥睡着的时候呼吸声很浅,有没有被惊醒其实很好分辨。
路远先是自己躺了会儿,然后也跟着往里一滚,凑过去不由分说地搂着路遥一起睡。
隔天一早,路远走的时候,天还没放亮。
他晃了晃路遥,跟她说,“我走了。”
路远左思右想,他特意多跑了几百公里来陪她这一路,怎么也值得她起来送送他。
可路遥还在睡着,没理。
他多等了一会儿等她醒,可她仍旧没反应。
路远懒得等了,她不是要醒的样子,再误了他的时间。
只不过开门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多回头看了一眼路遥。
然后,门一阖,路遥的眼睛便睁开了,满是清醒。
路远归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正卡着他要上台的时间。
队友帮他拿了学校准备的正式比赛的衣服,匆忙得直接就在后台换了。
路远虽然是leader,却不是技术核心,他在比赛中的主要任务就是汇报总结。
而这对路远来说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