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两个浑人既做那等杀人买卖,又嗜赌,皆是挥霍无度之辈。
接二连三输下来,很快便输红了眼。
沈灵犀虽是男子装扮,可她身形瘦削,个子不高,看上去十分白净文弱。
输给这样的人,两个浑人这种赌坊老手怎能甘心。
他们把筹码越加越大,看向沈灵犀的眼神,也越发凶狠。
万贯坊里已许久没有这等热闹,赌徒们纷纷围上来旁观,还有人在旁边直接开了庄,赌他们的输赢。
刘四看着沈灵犀手边越堆越高的银子,既担心这些银子下一把就会被输出去,一无所有。
又不住在心里呐喊着,“加倍!加倍!超级加倍!”
他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从没这般左右煎熬,惊心动魄过。
大管事见到这阵仗,转身走上二楼,进了雅间。
雅间临街的窗前,一个身穿月白道袍,头戴玉冠,儒生打扮的男子,正端坐在桌前。
他清冷的星眸,正望着面前桌上那副残棋,不知在想些什么。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慵懒把玩着一枚白子,迟迟没有将子落在棋盘上。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干净纯粹的轮廓。
令他看上去就像个慵懒中带着清贵,人畜无害、翩翩如玉的君子儒生。
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执掌玄甲军和绣衣使的大周储君,又怎会是个儒生。
“何事?”
楚琰淡漠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儒生扮相格格不入,让人一听便不觉绷紧了神经。
管事低垂着头,恭谨禀报:“您让盯着那两个人,在外面与人赌红了眼,看样子是起了杀心。”
楚琰挑眉,“是与他们接头之人?”
“不像。”管事也不是很确定,“对方只是个脸生的书生,话很少,打牌的路子很野,不按常理出牌,一直在有意赢他们的牌,好似是冲他们来的,不像是接头的。”
楚琰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话这般模糊,将手里的棋子扔回瓮中,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
赌坊堂子里,沈灵犀那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抽老千,所有人与他们又隔开了一丈的距离。
从最开始的打马吊,到推排九,那两个浑人一局都没赢过。
沈灵犀手边的银子,已经有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