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体面,允你在老祖宗灵前磕几个头,自行离府,从此以后,莫再回来了。”
“那可不成。”沈灵犀淡淡地道,“祖母先前还好好的,突然过身,父亲又没让仵作验看尸身,如今急着催女儿交出库房和账目,女儿可不敢冒这个险。”
“冒险?”沈济眉头紧皱,没听明白,“冒什么险?”
一旁的小安氏小步上前,附在沈济耳侧低语,“侯爷,五丫头恐是觉得,老祖宗是被咱们害死的,怕这库房和账目不明不白交了,到时候银子对不上账,再推到她头上……”
沈济听见这话,登时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好你个死丫头,”
他手都在发颤,指着沈灵犀破口便骂,“我原以为你只是出身乡野,无人教养,又从小与死人打交道,晦气了些。不成想你这小小年纪,心眼竟如此肮脏!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心中非但没有半分尊敬,竟还把我想成是那等……那等……弑母贪财的畜生,你、你、你……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说到最后,实在气急,他扬起巴掌,便朝沈灵犀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沈灵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她这个半路爹,是嫌长两条胳膊太多了,上赶着想废一条。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她正欲抬手---
忽然,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她身后极快冲上前来。
一个拦下沈济的巴掌,一个挡在了沈灵犀的身前。
“沈侯这是在做什么?”身穿绯色官服的慕怀安,单手紧箍着沈济的手腕,一双桃花眼泛着冷怒,似笑非笑地道:“打小父亲就教导我,人生在世,活得像人还像‘畜生’,不是靠别人嘴上品评的,而是自己挣的。”
他刻意咬重的“畜生”二字,就像个巴掌狠狠扇在沈济脸上。
若是旁人在沈济面前这般阴阳怪气,定会令沈济杀心顿起。
可他是慕怀安。
抛开皇后亲侄的身份,他可是沈济千挑万选的未来女婿。
不能让他误会自己。
沈济拉长了脸,不悦地道:“贤侄,这是我侯府家事,这丫头胡言乱语,我若不管教她,岂非让旁人笑话。”
“可她说的没错啊……”慕怀安放开他的手腕,理所当然地道:“老祖宗确实过身的突然,祖母特地让我登门前来吊唁,顺便瞧瞧老祖宗究竟是如何过身的。倘若这其中真有问题,沈侯莫不是觉得……打了沈灵犀,自己便就不是旁人眼里弑母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