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颠倒黑白,竟污蔑到我这个做婆母的头上来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且问你,老祖宗出事那天,周二家的告诉我说,亲眼看见你与你那姓杨的表兄,从假山上跑了下来。说!是不是你指使他,对老祖宗下手的?”
这是见势不妙,要反咬一口的意思了。
谢婉燕顾不上脸颊的疼痛,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表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吗?”
曾夫人痛心疾首地,朝一旁跪席的女眷方向看了一眼。
赵春兰就站在大奶奶郑氏身后。
方才莲俏与苏成明闹得那般惨烈,作为嫡亲舅母的赵春兰,始终袖手旁观,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而此刻,仅是曾夫人一个眼神,她便立时从郑氏身后小跑出来。
扑通往地上一跪,对着老祖宗的尸身道:“老祖宗,您出事那天,奴婢亲眼看见二奶奶,和一个穿着打扮与九老爷差不多的男子,跑下假山,从侧门溜走了。”
“奴婢原以为他就是九老爷,就没吱声。可前两日才知道,那男子姓杨名唤双文,是二奶奶的外家表兄。奴婢听谢妈妈说过,先前杨双文,一直在外替二奶奶放虎皮钱,这次定是他们二人联手,将您害死的。”
曾夫人待赵春兰说完,似失望痛心到极点,眼眶发红。
她拿出帕子抹着眼泪,对老祖宗道:“婆母,儿媳得知此事后,也很震惊,曾劝二郎媳妇去殿下面前认罪。可她却执意要将罪责都推给九弟。”
“儿媳知道您生前最疼燕丫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此事。没想到她今日竟还要攀诬儿媳。都怪儿媳,对她历来都是百般忍让,不成想却将她纵成这副模样,儿媳不孝……”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人群中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出声:
“这婆媳二人,就跟踢皮球一样,把凶手这个名头互相踢来踢去,莫不是两人都有嫌疑吧。”
“杨双文不是前两天上吊自杀那个万宝银号的账房吗?没想到竟与伯府二奶奶有勾连。”
“这伯夫人做婆婆的,知道真凶是谁,却按着不说,任凭儿媳污蔑小叔,此等行径也绝非良善之辈啊……”
武安伯苏尉听到这番话,脸色已是黑沉如锅底。
他看向尚在抹泪的曾夫人,眼底的神情,已从敬重温情,渐渐转变为夹杂着边关行伍生涯淬炼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