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此案尚有疑点,请交由绣衣使彻查”,皇帝尚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他一开口,便笃定沈灵犀“冤枉”,如此无原则地袒护,令皇帝心里顿时升起浓重的不悦。
今日六郎为了这个太子妃,能当众忤逆于他,那来日是不是任由她作威作福?
先前皇帝在楚琰恳请让沈灵犀出任绣衣鉴察使时,尚没想到这一层。
而如今,事关他亲生儿子的性命。
皇帝不得不多想。
“六郎。”皇帝沉肃的语气,暗含警告,“此事证据确凿,你莫要被冲昏了头。”
这是皇帝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楚琰说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熟知皇帝性情的人,都能看出,皇帝已然动了怒,更对沈灵犀起了杀心。
可楚琰依然寸步不让,“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子妃绝非下药之人。”
此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帝怒目瞪视着楚琰,叔侄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天子的怒火,一触即发。
云崇看着二人,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雀跃大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赵贵妃也将脸半埋在十皇子的肩窝,唇角无声勾起得意的弧度。
睿王紧攥着木轮椅的扶手,看向楚琰的目光,尽是痛心和失望。
沈灵犀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估摸着火候已经够了,淡声道:“皇上,方才云公子口口声声说,这流苏之上染的是‘烈阳’的药粉,所以十皇子才会中了烈阳之药。可若是,这流苏上的药,并非‘烈阳’呢?是不是就意味着,臣妾是被冤枉的?”
话音落下,皇帝和楚琰齐齐看向沈灵犀。
云崇似意识到什么,脸色一沉。
睿王也诧异地转头,朝沈灵犀看了过来。
而赵贵妃,眼眸却极快闪过慌乱之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问道。
沈灵犀走到木盆前,蹲下身,正要伸手进木盆里,取出水里的流苏——
云崇在旁开了口,“烈阳遇水化开,水中有剧毒,太子妃这是打算自寻短见,想死无对证吗?”
沈灵犀看他一眼,笑了笑。
她没有片刻迟疑,把手伸进水里,取出了那穗青色流苏。
“云公子说的不错,水中若有烈阳,便是剧毒,你看,我中没中毒?”她轻飘飘地问。
云崇看着她白皙的手,并未有任何异样,一颗心瞬间沉到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