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从未有一日,把你当作庶女看待,也绝容不得旁人对你慢待分毫……”
“家翁虽识字不多,却也教过我,‘自重者然后人重,人轻者便是自轻。’,我从未将谁踩于脚下,也不曾以嫡庶论人出身,四娘子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沈灵犀就事论事的语气,未有半分嘲弄之意。那双清凌凌的杏眸,也一如沈玉瑶初见她时那般纯净无垢。
倒教沈玉瑶打从心底生出几分自惭形秽。
她侧过脸去,避开沈灵犀的视线,用一种近乎骄纵的语气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如此说教,我唤你一声五妹妹,是顾念着咱们姊妹一场的情分,好心提醒你,收收你那多管闲事的性子。宫里不比别的地方,不该管的闲事莫要管,免得惹祸上身,到时候怕是连太子都保不住你!”
这还是沈玉瑶第一回,用这种语气跟沈灵犀说话。
沈灵犀眸底闪过几丝意外,好整以暇看着她的侧脸,意有所指地问,“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是我不该管的?”
沈玉瑶将手里的帕子绞得更紧,她动了动唇,正欲开口——
忽然,似听见从内殿传来环佩叮当的脚步声,她脸色微变,仓促从袖中拿出一只绣着金色并蒂莲的大红荷包,一把塞进沈灵犀的手里。
“这是当初我与二郎成亲时,你送我的东西。”沈玉瑶横眉看着她,提高了几分音量,戾气十足地道:“原以为你是好心祝福,可现如今二郎与我阴阳两隔,说不得是你在这荷包上,动了手脚,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术,才害我落得如此下场。这脏东西,我再不稀罕了,还给你。”
那荷包一入沈灵犀的手,沉甸甸的,很明显里头塞着什么东西。
她目露询问之色,可沈玉瑶已经匆忙转身,朝来人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福身,“皇后娘娘。”
沈灵犀心知有异,只沉吟一瞬,便不动声色将那只荷包收进袖中。
皇后被刘姑姑搀扶着,从内殿走了出来。
沈灵犀多日未曾见她,见她气色确实比之先前,好了许多。
只是脸上未施脂粉,身上穿的那件半旧不新的家常衣裙,也十分素净,倒是少了先前那股温婉雍容的气质。
沈玉瑶走上前,殷勤搀扶着皇后的胳膊,一副恭顺小心的模样,全然没有方才在沈灵犀面前的骄纵,“娘娘小心台阶。”
待到皇后在上首落了坐,沈玉瑶熟稔地同刘姑姑一左一右,袖手站立在皇后两侧。
沈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