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他那双看似玩世不恭的桃花目,沉郁又冰冷,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好似在说“你敢开口求老子一句试试?”
周贵激灵灵打个寒战,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赶忙移开了视线。
他的哭嚎声,自始至终都未停,引得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讨论声越来越大,隐隐有种“群情激愤”的趋势。
姜月兰似早就料到周贵会有此反应,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她伸手止住衙差的动作,睇着他,笑道:“本官只说你是在‘胡言乱语’,何时说你是凶犯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官可没说。看来,这命案果然与你有关。”
周贵的哭声一噎,眼底肉眼可见闪过一抹慌乱。
只是随即,他又继续哭嚎,“您是神安皇后钦派的特使,小民只是一介草民,您自然是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想如何定小民的罪,便定小民的罪。小民百口莫辩……”
这便是要打定主意耍无赖,胡搅蛮缠到底了。
姜月兰抬眸,环视四周,见那些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不加掩饰地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好,既然你觉得本官是在冤枉你,那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周贵明明听见了她的话,却暗暗提高了声音,把姜月兰的声音,死死压下去。
这种企图以闹拒审的事,姜月兰可太有经验了。
她朝一旁拿着板子的衙差使个眼色,衙差意会,二话不说,提起板子就朝周贵的屁股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一下,周贵立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他旁边跪着那几个伙计,不约而同打个寒颤,个个噤若寒蝉。
这一板子做实了方才众人对姜月兰要“屈打成招”的猜测,也让人群瞬时安静下来,只是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愤怒了几分。
“本官现在要审你,若你打算继续哭,每哭一声,就加一板子,等到你哭累了,或者挨得受不住了,本官再来审你也不迟,本官有的是时间。”
说到此,姜月兰顿了顿,轻飘飘地又道,“当然了,若不小心把你打死,本官也可以继续审他们,相信你死以后,他们嘴笨、口吃和胆小的毛病,估计也都会痊愈了。”
到这地步,周贵总算实打实意识到,眼前这女官,是个不惧人言、心狠手辣的硬茬。
他只得紧紧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