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仆役送些解暑的瓜果以及酸梅汤来。”
寒意袭来,年轻士卒一阵哆嗦,下意识扭过头去,大口喘着气,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得弯腰作谢,诚惶诚恐。
程孔方无奈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不会知道这年轻人心中的想法,一旁的酒鬼徐喝了一口酒,说道:
“老头儿,你啊就该多笑一笑,然后你就知道笑面虎是怎么来的了”
“今日我心情好,别逼我踢你几脚啊。”
酒鬼徐抬头望天,无所谓的喝了一口酒,程孔方则白了他他一言。
然而即便如此作态,他程孔方又何尝不是盘踞江南道的一只吊睛猛虎呢。
思绪万千,目光似乎穿过光阴长河,回到了曾经那个岁月。
从穷困潦倒到如今这偌大的家业,他程孔方仅仅用了不到五十年就完成了别人几辈子都难以完成事,而身边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当年险些饿死路边的酒鬼,自己也已满头霜雪。
“清儿她娘亲死了,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死了,我们虽然活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我那三个不子女却始终不让我省心。”
“程老头儿,你死了我都死不掉,放心,这不是有我吗?谁敢来犯我平湖山庄,我的拳头会让他们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沉默片刻,程孔方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
“嗯,我放心。”
酒鬼徐低头看着一旁的老人,曾几何时,这个身影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太多风雨,这个身影有若高山磐石,不可撼动。
如今,他却能低头便看到他的头顶,已是白发满头如霜雪。
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
“老头,他们来了。”
酒鬼徐的一句话,将程孔方从曾经的岁月中拉了回来,抬头望去,四骑正缓缓朝着嘉岭门走来,来到程孔方两人面前之时,齐齐下马,弯腰行礼。
“程庄主,晚辈等人此次承蒙山庄照扶,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程孔方看着眼前的四位年轻人,笑着说道:
“无妨无妨,这么多天,身为一家之主也没有亲自出面,这才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在江南乃至整个大黎,能让程孔方说如此话的人屈指可数,这使得一旁的酒鬼徐不由得皱起眉头。
魏子庚看着这无时无刻不在喝酒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来江南良久,最大的憾事便是未能与徐前辈讨教一二,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