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拉进了另一个世界。
天地间是一片苍茫的雪,在雪中,一个灰袍僧人躺在地上,一双佛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下坠的冰晶。
殷天殇走到僧人身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雪。
雪依旧大如鹅毛,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这时僧人开口了,“乱雪,失去归宿的哀吟。纷乱在天际,撩拨着谁的心弦?坠落,自上而下,自天堂到地狱,也有不愿,也曾不甘,可最后的结局,依旧不变。”
殷天殇不解道:“大师怎知雪不是心甘情愿坠下的?”
僧人随手捏起一把雪,过了片刻,雪就化成了水,消失不见了。
“坠落便是死亡的开始,若换做是你,你甘愿就此坠落吗?”
“或许我不会甘愿死亡,但坠落也并非代表死亡!”
“哦?”
“雪化作水后,其实没有消失,而是以水的形式继续存活,待这些水汇入江河以后,随着热量的迁移,这水又会以云的形式存活,待寒气入境,云又会幻化成雪继续下坠,所以雪下坠不但不代表雪正在迈向死亡,反而更能展现出雪的勃勃生机。”
“嗯,有些道理。”僧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在殷天殇周身上下不住打量。
过了片刻,僧人又道:“那你觉得雪的故乡究竟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
“都不在,雪的故乡在心里。”
“心里?在谁的心里?”
“在提出问题的人的心里。”
“哦?”
“雪的故乡在每个人心中都有所不同,在下就认为雪是永生的,它的故乡存在于它的生命里,是以何处都是雪的故乡。”
“哈哈,何处都是雪的故乡,说得好,没有故乡,没有归宿,就是处处是故乡,处处是归宿!”
“大师,可否指点在下,此处是何地?”
“这里是幻胧绝阈,只能进,不能出。”
“那大师又是如何来此的?”
“在避尘无为拿到幻胧阈雪珠的时候,我就来到这里了。”
“避尘无为?”
“就是外面那个把你弄进来的灰袍僧人。”
“那大师又是谁?”
“我是无根浮萍,是被避尘无为分离出来的一点执念。”
“大师因何而执?”
“因无根无定,不知何处依归。”
“大师可试着成为这满天的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