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鸿看着陷入怅然的女孩,忽然回忆说:“这枚玉佩其实是两块,一块在我同母异父的阿姊那里。当年,阿妈生下姐姐,被我父亲带走,阿姊便杳无音讯。”
“我一直在找青青阿姊,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如今在陆家的处境,还不能同阿姊相认。”
少年低垂着眉眼,眼神深深看着她,欲言又止,眸底流露出刻骨的思念,还有浓浓的愧疚。
苏晚荷内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飞鸿什么身份,自然早就把她的底细调查清楚,才会接近她,这块玉佩不是同她相认,而是告诉自己他的处境。
苏晚荷唇角扯动一抹苦笑:“我想你阿姊知道的话,不会怪你的。”
陆飞鸿唇角渐渐露出笑容,眼底仿佛透过她回忆着母亲:“阿荷,我送你回去。”
苏晚荷看着这张的确和她有半分相似的面孔,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克制得对他产生一丝报复的冷漠。
既然他心底不在乎她这个阿姊,那她又何必把他当作弟弟。
阿妈死后,当了许多年的孤儿,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苏晚荷内心难以平复,语气却异常平静,“不劳陆少爷费心,我搭电车。”
陆飞鸿眸底闪过愧疚,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青青阿姊。”
苏晚荷回头,近乎冷漠地看着他,掰开他的手:“陆少爷,您唤错了,我叫苏晚荷。”
苏晚荷浑浑噩噩回到院子,忽然瞧见门口站着两名亲卫,朝她点头示意。
“太太好。”
苏晚荷红着脸模棱两可地应下,走进院子,却发现已经焕然一新。
屋内还有穿着军装的亲卫正在打扫卫生,院子里牵了电线,从身后院门到屋檐底下,都挂了路灯。
苏晚荷满心惊喜,推开房门便看见狭窄逼仄的屋子更逼仄了,摆了崭新的衣柜,梳妆台,书桌,全是金丝楠木的,那张床又换成了带靠垫的真皮大床,床上铺着深色崭新的软绸蚕丝被面。
全屋铺上了繁复纹路的漆布地毯,因为是夏季,地毯也是薄款带凉感,光脚踩在身上肯定很舒适。
大概是清洗过的,还有股清洁皂的清香。
门口摆着换鞋凳和红木鞋柜。
鞋柜里齐刷刷摆着她的春夏秋冬各式鞋子,好几双都在督军府那大衣柜里见过。
苏晚荷拿了双绸布凉拖鞋,走进屋内打量。
窗帘倒是没换,书桌上摆了一盏花瓣型暖橘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