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听到外头声响,连忙起身察看。
韩嫱掀起帘幔,恰好看到魏石和宋玉娘的小动作,三个人就站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谁先开口为好。
最后,还是韩嫱杏眼中露出笑意,一个移步让开门口的位置。
“呃,魏郎,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进门,快看,我把谁请来了。”
从韩嫱让开的位置看去,蔡琰正端坐着,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魏石有些悻悻然,刚才宋玉娘娇哼一声,让他颇是意动,这小娘虽然多嘴多舌了些,但性子伶俐,让人甚是心疼。
“夫人,我刚刚在军中忙完回来,正要和你说起蔡夫人之事,这一次借着匈奴南来的机会,救了昭姬,也是时运造化。”
“前些年董卓、李催、郭汜等西凉将领惑乱洛阳诸地,家破人亡者,看来远不止夫人一家,就连昭姬这样的名门贵女也一样遭遇不幸。”
魏石对韩嫱知之甚深,清楚什么是她的软肋。
这几句话,一提到西凉兵乱洛阳之事,便让韩嫱心里想起韩父、韩母离散之事。
想到蔡琰的父亲蔡邕也死于其时,蔡琰更是不幸被掳到匈奴为歌伎,这遭遇比起自己来说,要更加的凄惨。
同病相怜。
韩嫱本是心善的女子,想起蔡琰身上发生的事情,心中最后一点警惕,也渐渐消散。
“蔡夫人勿怪,刚刚是妾身唐突了。”韩嫱涨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向蔡琰侧身行礼,以作歉意。
“夫人说得哪里话来,妾身虽然有些名气,但都是过往,如今妾身流离失所,身无分文,还要在上庸留驻些日子,只要夫人不责怪才好。”
蔡琰勉强的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说出这些辛酸的话时,蔡琰的脸上几乎看不到悲切。
她的心已经麻木,唯有隐藏在眼底的一抹哀伤,还能让人感知到,家世的流离,对蔡琰来说,有多大的打击。
“夫人能留下来,这真是太好了,从今往后,你要是躲着不来,我可不依。”韩嫱放下戒备之后,亲热的握住蔡琰的手,舍不得松开。
蔡琰之大名,她也是如雷贯耳,早有心结识。
“夫人唤我昭姬就是。”蔡琰被韩嫱的热情给弄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说道。
刚被魏功带进太守府时,她的心里还颇是忐忑。
魏夫人韩嫱是什么样的人?
万一是个泼妇,那她就无法在魏石这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