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难啊!”
生产办公室的这位领导,曾经当过减租灭霸工作队的队长,去过沙梁子垦区,对那的情况很是熟悉。
“那里的老乡给我说,当地以前有个财主,也看上了这片地方的好土地。花了几年的功夫修了一条渠,但放水时,处处坍塌渗漏,连一道低矮的土包都流不过去。”
生产办公室的领导说道。
“漏水的话,堵上不就好了?”
刘振华说道。
“地主当然能想到这个法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长工一开始用芦苇填堵,但根本没用。不过这地主也是财大气粗,命人从家里拿来毡子堵漏,还是没用!后来花光了钱,水却一滴都没有流过来,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这一晚刘振华一夜没合眼,总是想着白天领导说的那个故事。
真假暂且不论。
当地有这么个说法,就证明引水西流的确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翻个身,长叹了口气,刘振华想起以前的战斗,想起南泥湾大生产时期的日子。又想起司令员在动员大会上说,既要客观的服从自然规律,又要有人定胜天的斗争精神!
想到这里,刘振华就再也睡不着了。
“刘振华!”
团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到!”
刘振华电打一般从床上跳起。
“去垦区看看。”
随行的还有位文化教员,是张雄伟专门请来的。
沙梁子里积雪初化,泥泞难行,大清早的寒气袭人。
刘振华从营地里叫来了机枪手和小家伙儿,众人一起在荒野里测量地形高差。
“团长,咱们没有水平仪和花杆。”
文化教员说道。
这让张雄伟也犯起了难……
别说欧沙梁子没有,这样的专业测量仪器连团部都没有。
刘振华闷着头想主意,忽然瞥见了机枪手。
“你过来!”
“连长!”
机枪手不知刘振华有什么事。
往他面前一站,刘振华就拍着他的肩膀对团长张雄伟说道:
“团长,教员,他这大个子,要是站的笔直笔直的,可以代替花杆吧?”
“我看行!”
张雄伟顿时笑了起来。
文化教员心里却犯嘀咕……
再高的各自毕竟也是人,和花杆哪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