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还没有完全的清醒,需要多观察几日。霍廷钧朝着三三两两站在门外的数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爷爷。”
霍琅忙到现在也是疲惫万分,再没有力气和儿子争辩,点点头,准备回去休息。临转身前,又停下了脚步:“廷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你爷爷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你不要再把他气倒了。”
霍廷钧未言语,他就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灯光将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良久他才开口,声音萧索冷然:“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等那一大家子人都走了,他才移步到病房。霍怀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曾经伟岸的身躯似乎缩成了小小的一个骨架。这个曾经为他顶起一片天的人还是倒下了。这茫茫世界中,还有谁能想到他。
神经质的母亲?冷淡的父亲?虚假的继母?充满算计的弟妹?
他看似有无数的亲人,却又孤苦无依。楚娇娇的阳光明媚的笑脸又不禁闯入了心间。他终于有泪落下,一滴一滴掉落在老人如枯木般的手上。
“爷爷,我也不是铜墙铁壁,我也会伤心,也会痛苦。为什么人人都以为我无坚不摧呢?”
他停了停,用指尖沾去泪水,苦笑道:“娇娇在我身边时,总是会对着我假哭。可是,她明明在哭,我的心却是甜的。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心是死的,再也不会好了。”
老人的手微微一动,又毫无声息了。霍廷钧帮他掖了掖被角,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渺无人烟,只有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安静的照着。霍廷钧越发觉得难熬,走出了医院,在僻静的地方点燃了一支烟。
在他的面前是一大片的停车场,现在已经是半夜,几乎没有车子进来。
突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车灯闪烁,在暗黑的夜里尤为明显。霍廷钧想起和楚娇娇的那场车祸,愈发觉得头痛欲裂。
车门突然打开,从驾驶室出来一个女人。她身穿一件黑色风衣,腰身纤细,盈盈一握。黑色长发如丝缎般垂顺,从霍廷钧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鼻峰挺俊,眉目清明。
霍廷钧的心突然重重往下一落,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向他袭来。渐渐的,心如擂鼓。他慌忙将手中的烟掐灭,急急向女人走来。
他和她的距离看似很近,但到底隔了一条马路。霍廷钧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对面。
女人出了车门,站在了原地,似乎在等人。但她始终没有正面朝向霍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