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新党闹得欢,这大清也没几年活头了,额听说姚家寨那边有人占山为王,当土匪了,好家伙,三十来条枪,三百个好汉……”
有一个压抑极底的粗犷声响起。
都是一个宗族的乡亲,说话的汉子也不必担心有人举报。
“这话你也敢说?那南方的发匪闹得这么凶,还有皖省、鲁省的捻军!拳民!罗刹国从西边入侵,还不是被左宗棠抬棺收拾了?照额看,这朝廷的日子还长着呢……”
“稼轩,你是族长,给咱一个准话么,到底修不修?”
“这……”
议事房一时沉默许久。
白贵路过的时候,脚踏步的声音很轻,再加上地面有雪,所以官房议事的大人们都没有发现他。
他注意停了会,然后摇了摇头,就径直走开了,没有多说话。
位卑言轻!
哪有什么重生者大发神威,献言建策,然后众人对其刮目相看,纳头便拜,一时威望无双。
这种事情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
正如大部分做子女的,根本难以用道理说服父母。
再说……
这建堡不建堡看似是建言,可要是真的遭到官府围剿……,那就是妥妥的替罪羊。没看一直想跟白嘉轩争族长位置的鹿子霖都想着让白嘉轩发话么。
这时的清廷官府比刚入关的时候开明不少,对民间的掌控力度也有所下降,不至于以谋反罪论处,然而其他罪名也不是好受的。
……
“今天看来还是我最早到学堂,能比别人能早两刻钟。”
白贵身心顿时愉悦不少,一扫早起的瞌睡感。
因是刚刚黎明破晓,所以外面的光线亮度不高,学堂一片漆黑、
想要在这短短时间内重新塑造人设,让别人改观自己。
这第一个一小步,就是每日早学第一个到!
北方文风不盛,白鹿村又是一个小村庄,大户人家的家教即使再严,哪有后世的内卷厉害。白贵也只是重拾了后世高考备战的态度。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学堂位于祠堂,里面虽然有一些颇为珍贵的木炭、蜡烛和学堂学生余留的物品,但并未在房门上锁。
一来,先生的寝室就在这里,门房处也有打更的跛子老汉看管。二来,白鹿村虽有百户人家,可要是有人胆敢当了窃贼,偷了学堂的东西,那无疑是太岁爷头上动土!
盖因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