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许久,可算是登船了。
他们从福州府登船,寻的是海航中最四平八稳的“随风相送”,无论是大小还是内部的格局,可以说堪比郑和的宝船,只不过是迷你版。因为原来的宝船规格大过皇帝议事的奉天殿,此船虽说也属官家,算是有与海路上各国的外交往来的目的,加上大明的各大商贾要交流贸易,但造大于奉天殿的船只乃是僭越。不得已才将船只各部都按比例缩小。
可这一缩小吧,当然就没有了当年浩浩荡荡的宝船头船的气势,无论是抗击打能力,航行速度,或是攻击力都远小于当年的宝船。但凭此时有堪称能“世界巡航”的大明海军随行相互,零星的海盗自是不怕。
燃心可不想他们的“水上旅途”有任何的不快。
但等出了浅海,入深海,再见不到丁点土地的时候,燃心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在江中再怎么水流湍急,甚至于号称“千里江陵一日还”的三峡浪涛,都抵不过海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浪。
他俩,晕船了。
一开始在舱内,只觉有些疲倦嗜睡,易心认为可能是从杭州府赶往福州府马不停蹄得,又只歇了一夜,第二天又劳师动众的搬家当上船,加上布置这个或要居住几年的房间,有些力不从心那是当然的。只不过在船舱休息数日后,竟频繁的出现面色苍白,发冷汗的症状,又觉食欲不振,饥饿空虚。才想着或许是舟车劳顿,染上风寒了。
易心想着去隔壁的舱区找大夫医治,哪知一到甲板上,看见那一望无际的浅绿色大海,瞬间觉得四肢发软,赶忙一个快步扒拉住船檐。坐在檐边平稳些后,才趴上船檐。
这下更要命了,顺着船檐往下看,是船行驶中带出的层层浪涛,易心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猛地对着大海一口就吐了出来。刚觉得有些轻松,腹部又一阵抽搐,趴在船檐上就又是一口。如是几次,直到吐出来的全是黄色的胆汁,才瘫坐在甲板上,喘着粗气。还觉得前额剧痛,视物模糊,比死还难受。
燃心见易心好久都不回来,有点担心,便出舱寻她。
结果吐的比她还厉害。
这回是给了易心大大嘲笑他的机会了。
“大祭司……战败了。”易心边无力的喘着气,边嘲笑着燃心,“你输给了深海之深埃吉尔。”
燃心没面子回话,只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晕船这东西,过几天就适应了。
但信仰这个东西,便不是那么轻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