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烨显然还未能从真相的惊吓中清醒,看着阮夏一番操作,目光失去了焦点。
阮夏能理解,毕竟他也是被自己亲叔叔害得险些送命。
秦明跟他的经历很像,却也不一样。
秦明遭受的法术更邪门些,消耗了不少法力去平息婴灵的怨气。
洒净、诵经、上香、化符、祭拜。
因为婴儿的头骨上怨气时间较久,这一场法事下来,已经接近中午。
硕大的太阳在头顶,明晃晃的睁不开眼。
超度完阴灵后,她将秦明的生辰八字和命格转换的相关信息供奉在案台上,又在两侧摆放了鲜花和果品,象征因果相连,美好愿景得以实现。
香炉里早已点燃了檀香,烟雾缭绕,弥漫着宁静祥和的氛围。
阮夏身着道袍,佩戴道冠,手持符咒,准备就绪。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金木水火土,五行归位,乾坤正气,万物顺遂。”
“变!”
只见那张写着秦明八字的黄纸,顿时燃了起来。
一边燃烧一边飘向天空,灰随着气流四处散去。
阮夏看了眼香炉里的香,规规矩矩,没有异象。
“好了,命格已经帮他换了。”
墨廷烨走上前来,伸手撑起伞为她遮阳,还递给她一瓶水。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阮夏轻轻挑了挑眉。
“看戏。”
————
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秦总,刚才那个竞标项目来消息了,失败了。”
秦莫安目眦欲裂,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在地上。
“要你们何用!你们这帮废物!这么小的项目都拿不下!”
话音落地,又一个秘书走了进来,面庞上满是惊恐。
“秦总,南郊那片地出事了,砸死了两个人。”
秦莫安脚下一软,近几天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秦氏集团上下乱成一锅粥。
原本以为只是巧合,一桩又一桩的倒霉事令他头痛难忍。
“去找赵经理处理!务必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不能传出去。”
秘书连忙递过手机。
“秦总,来不及了,已经上热搜了!还有居民在现场拍了视频!”
秦莫安冷汗涔涔,手也止不住的抖。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何会在一夜之间,自己的生活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真的有人出手帮了秦明?
正思忖间,办公室的门开了,出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脸庞。
是那天墨家那个小丫头!
“秦先生,好久不见。”阮夏微笑着说道。
秦莫安疑惑地看着阮夏,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阮夏轻轻一笑,道:“秦先生,你不必惊慌。”
“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自己。你原本的命格,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只是你从未珍惜过,反而借别人的命格,过上了风光的生活。如今,你只是回到了原本的生活。”
秦莫安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要毁了秦家?”
阮夏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秦家家业如何我并不感兴趣,你偷人命格在先,间接害了你的家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秦莫安突然扶着桌子抬头,眼神里满是阴鹜。
“那也是我秦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阮夏一边拍手鼓掌一边靠近秦莫安。
“好一个外人,那谁是你的家人,秦明吗?”
她字字珠玑,秦莫安被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秦家的家业本来很大,未来发展潜力无限,是你为了争夺家产,调换命格,害得秦家家破人亡。”
秦莫安猛地直起身子,直视阮夏。
“能带领秦家走上巅峰的只有我!秦明懂个屁!”
好一个骄傲自满的伪君子啊。
阮夏在心里想。
豪门继承人真是个高危职业!
前有墨廷烨后有秦明。
而且下手的都是骨肉至亲啊。
阮夏看向秦莫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怒气。
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向一旁走了两步,十分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秦总先别生气,我想打听下,你是找了何方高人换的命格。”
以秦莫安的气场,绝不是亲自动手,他就是个肉体凡胎。
秦莫安眸子里的深意加重了。
“搞了半天,是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啊,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
“自然是比你要高上许多的,因为他出手我公司才能一直蒸蒸日上。”
阮夏抬手将一张简报丢在桌上。
“撞车的人也是帮你的人找的?”
秦莫安脸色大变,突然身子一软,瘫坐在老板椅上。
“我当时没想伤害她们,是那位高人说需要见点血,才能更快,我没想害人啊!”
阮夏不屑的盯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还在为自己开脱,换人家命格也是害人!
“既然你承认就好办了。”
阮夏当机起身,摘下胸前别着的微型摄像头。
“证据拿到,撤退。”
她往外走,秦莫安在身后高声呼喊。
“能不能救救我!我愿意给你一切!你要什么都可以!”
阮夏毫不犹豫,大步流星。
这种渣滓必须受到惩罚,命格变换的反噬才刚刚开始!
阮夏下了楼,发现墨廷烨的车停在门口。
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没有坐墨家的车。
“你怎么来了?”
她坐上车,侧头看向墨廷烨。
“秦家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自己就来。”
阮夏轻声笑笑,原来这人是在关心她。
她自然知道对手是个什么人。
“我好歹是个修炼之人,还能怕他一个凡夫俗子啊,而且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摄像头。
“把这个叫给警察,秦明的应该就没事了吧。”
墨廷烨接过去,连接到手机上查看。
面部的紧张一点点缓和下来。
“我找了全城最好的律师,一定能保他出来!”
墨廷烨喜色溢于言表。
小心翼翼收起那枚摄像头后,又看向阮夏。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从身侧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过来。
阮夏抬眼去看,竟然是张请柬。
薄如蝉翼的真丝附在卡纸之上,淡淡的墨香传了过来。
上书【恭请阮夏女士参加寿宴,花甲之年,耳顺之约。】
阮夏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墨伯父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