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看向袁老爷子,他嘴里一直在夸赞自己的二儿子,说到袁鸣宇时,一直叹息摇头。
“鸣宇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很多歪心思,做生意也擅长暗中动手脚。”
“我跟他说,本心要正,这生意才能源远流长。”
“任何不正当竞争都是不可取的。”
阮夏心想,原来这人是因为手段脏才不受待见。
这么看还是袁老爷子格局大。
袁家能有今天不是意外。
阮夏见时间差不多,故意假装将罗盘遗忘,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袁老爷子,我们先看院子吧,院子一般是风水很看重的地方。”
管家搀扶着主子,一行人缓慢行动起来。
阮夏一也不着急,她等着鱼儿自己咬钩。
在院子里几乎是每棵树都要品足论头一番。
“哎呀,柳树不好,招阴,最好换成果树。”
“果树不仅招蜜蜂蝴蝶这样的小东西,还会引来鸟类筑巢,这在风水里是极好的。”
说着又走到一处喷泉旁边。
“这眼喷泉倒是极好的,就是不应该放在这啊,放在艮位才能生财。”
她细细看去,袁家的风水其实不错,除了院子里有几处冒着阴气,肯定是有人埋了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眼看着时间过去半小时,阮夏假装在身上找东西。
“呀,我罗盘呢,刚才还在手上。”
关机立即殷勤的提醒。
“阮大师,您刚才好像放在茶桌上了。”
阮夏故作恍然大悟状!
“哎我这个脑袋,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各位陪我去去一趟吧,没了那个宝物,再厉害的风水师也没用。”
她故意强调罗盘的重要性,心里想着,鱼儿应该咬钩了吧。
等走到茶桌前,所有人脸色大变。
只见那个罗盘已经被烧得黢黑,隐隐还冒着没灭掉的烟。
连同下方上好的南花梨木茶桌,也被烧到一块。
隐隐还能闻到炙烤的味道。
这……
这不是一般的火,阮夏伸手去探,被墨廷烨一把握住手腕。
“小心,别烫到。”
一旁的袁老爷子绷不住了。
“这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什么时候着了火啊!”
阮夏冲墨廷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其实不是一般的火,这是阴火。
表面并不具备温度,却能损坏一切灵器法器。
这是邪修才能唤出的晦气东西!
“袁老爷子,我看你们家有人想赶我走,直接说就得了,毁我法器算怎么回事啊!”
“这法器可是我师父的遗物,现在所有的灵力都毁了,再也不能用了。”
阮夏故作生气状,提步就走。
管家连忙将她拉住。
“阮大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可没动你这东西。”
“来人啊!把所有佣人都叫过来,手上有活的没活的都过来!”
管家拿着对讲机,一声令下。
房子涌出十几个佣人,全部局促的站在桌前,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阮夏心想,这动静还闹得不够大,必须更大才行。
她让佣人挨个将手伸出来,挨个查看。
“不是这个。”
“不是。”
“这个也不是。”
她知道使用过阴火的人,手掌必备侵蚀呈黑色,要补足阳气才能恢复。
短时间内是达不到的。
一圈下来后,阮夏两手一摊,不是这些。
“家里还有人吗,都叫下来。”
管家看了一眼袁老爷子,“这……”
他似乎有些为难。
老爷子一拐杖敲到他后背上。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快说!”
管家挠挠头,“老爷,就只剩大少爷了。”
袁老爷子一愣,很快又恢复如常。
“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下来!”
他刚才还没有这般生气,像是自己儿子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转而变得愤怒。
阮夏心想,果然还是老子最了解儿子。
过了一分钟左右,袁鸣宇跟着管家下楼,跟初次见面时并无二致。
只是左手带着一副奇怪的手套。
“爸,什么事一定要我下来。”
袁老爷子冷哼一声。
“你刚刚是不是动过阮大师的罗盘?”
阮夏双手环胸看着他,眼神落在他手套上,毫不避讳的噙着笑。
袁鸣宇立即将手放到后面。
“我没有啊,我刚才准备午睡,一直在躺着呢。”
袁老爷子似乎真的很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
“别撒谎,什么都逃不过阮大师那双眼,你要是犯了错就该认!”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袁鸣宇的表情却瞬间变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先判定我错了,天下有你这样的父亲么!”
袁老爷子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哆嗦着拐杖指着他。
“你这个孽障!你!”
阮夏上前一步,挡在袁老爷子面前。
“袁大公子这么理直气壮,是笃定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袁鸣宇的脸色沉下来,“阮大师,拿出证据,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
阮夏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臂处。
“证据不是袁大公子带来了吗,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她的语气带有几分调侃,众人却是一脸迷茫。
“阮大师,您这话什么意思,鸣宇他?”
袁老爷子颤抖着双手问了一句。
阮夏没有接他的话。
而是围着袁鸣宇转了两圈。
当她试图将手搭在袁鸣宇左肩时,对方反应极大。
几乎是弹跳着闪开。
“哟,看来伤的不轻啊。”
阮夏抱着肩膀冷笑。
“第一次召唤阴火,找掌控不好范围吧。”
袁鸣宇阴恻恻的看着她,不接话也不否认。
阮夏已经会将他的本事看得一清二楚。
修邪修不过一年有余,属于半只脚刚入门的程度,就敢召唤出这么难控制的阴火毁她法器。
实在是勇气可嘉。
这种胆色确实很适合修邪修。
只是他惹错了人。
阮夏回到茶桌前,落落大方的坐下。
“袁鸣宇,别藏了,摘下你左手的手套,让大家看看你的本事。”
众人皆是一脸不明所以。
只有袁鸣宇脸色难看到极致,眼底似有怒火,又参杂着几分恐惧。
等了一会,他走上前,将隐藏在身后的左手落在身侧。
一脸冷漠的看着阮夏,开口便有几分质问的语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