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男人抬起头,皱眉看着度芊,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和试探,“小姐,你是不是……认识我?”
度芊彻底呆在原地,心像是被撕裂一样。
周围的空气是稀薄起来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呼吸了?
整个病房,于她而言,就像是深海,压得她整个人都快要被裂开。
“你,不认识我?”度芊语不成调,沙哑异常,她哽咽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尖抽痛极了。
男人摇摇头。
医生推门走进来,看了眼度芊,又看了眼月默,大抵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度芊的肩膀,示意她跟她一起出去。
度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只是每一步都好沉重,好沉重。
“月太太是吗?”医生说,“月先生上次受伤脑中留下来的血块因为这次受伤遭受的外部压力移位,压迫了神经,目前我们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解离性失忆症,积极配合治疗的话,痊愈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度芊听到后面已经有些耳鸣了,她咬着嘴唇,看着医生的嘴张合,双腿有些发软。
“谢谢。”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门口的几位警官又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走进去。
床上的男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度芊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抿唇笑了笑,坐到了床边,柔声问:“你不记得了我?”
月默蹙眉摇头。
度芊笑:“我是你老婆!这么漂亮你都能忘记,心真大。”
月默有些错愕,盯着她没说话。
“不信啊?”度芊见他这幅样子,满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自己要死要活地追得我,给我送花做饭,贼不要脸,现在不记得了就可以撇得清吗?”
月默还是没说话。
度芊眸色暗了暗,伸手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在想什么啊?”
“你真的很漂亮。”他说。
度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可没维持两下,就淡了下去。
“也就只有你心大,”度芊语气有些哽咽,“儿子刚生出来就没见过爸爸,结果爸爸一回来就失忆了。”
她说着,露出一抹自嘲。
“说到底还是我比较惨。”
“儿子?”月默更加错愕,“我,还有儿子?”
“对啊,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两个月大了哦,长得很好看!叫月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