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最开始那样,李辙伤得很重。
周身伤口一层压着一层,全无一块好皮。
也不知狱卒是如何虐待的,新伤都在逐渐溃烂。
即便有灵泉水清洗,也免不了感染的风险。
属实是触及到祝潇潇的医学盲区了。
“李辙?”
她试探着轻唤一声。
李辙没有反应,连呼吸都显得微弱无比。
祝潇潇挑了挑眉,忽然欺身上前,两手撑在他双耳旁,一点一点低头靠近。
“……”
额头的热气透过薄薄一层空气传递过来。
祝潇潇眨眨眼,睫毛扫过李辙的睫毛,压着嗓子又低声唤道:“李辙?”
李辙明显呼吸一滞。
眼皮压不住心跳,轻轻跃动起来。
“啧,”祝潇潇坐起身凉凉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哪会这么巧,曹能说的每句话都戳在他的噩梦点上?
然后曹能一走,噩梦也跟着走了?
就离谱。
要不是看在李辙伤重的份上,祝潇潇才不护着他。
“咳……”
李辙轻咳一声睁开眼,酡红的面颊一时分不清是发烧还是尴尬。
祝潇潇叹了口气,将手边的布巾打湿,贴在他额前无奈道:“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些心眼?”
李辙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垂下眼帘低低道:“对不起。”
被抓走的时候,李辙从未想过祝潇潇为了他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心里纵使千般欢喜,仍是免不了几分忐忑。
无论是故意支开祝潇潇,还是逼得她一怒之下火烧县衙,终归是他添下了这许多麻烦。
他难辞其咎。
李辙突然的道歉引得祝潇潇微微一怔。
但见他神色戚戚,也猜到大约是为了什么,于是捏着布巾在李辙脸上揉了一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有那闲心思,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这身伤……说句实话,我治不了。”
草药她有很多,吊命的也不少。
如李蔓那样的伤势,止血加补元却也不难。
只是李辙不同,他身子本就孱弱,比不得终日做活的李蔓健壮,又是遭受特别刑讯过的,伤口复杂很多。
祝潇潇目前能做的只有尽力帮李辙退烧,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配置药物,外敷内服试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