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
“你是……”
她绕到正面仔细辨认了一番,仍然觉得面生,于是看向炕上沉着写字的李辙。
“你回来了,”李辙的眼神暖的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风。
他的目光顺着祝潇潇,看向跪地的妇人,轻叹一声道:“这是梁姑娘的母亲,她有事相求,已然跪了半日了。”
半日?
祝潇潇微张着嘴,有些诧异。
从来梁笙月同他们争执,梁母都不曾参与其中。
按照祝潇潇的理解,梁母该是个没什么主见又不大爱出门的传统女子。
怎么突然就跪到她家里来了?
李辙不是那种会任由旁人跪着坐视不理之人,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梁母死活不肯起,而她所求之事,李辙又帮不到。
“祝姑娘!”梁母见到祝潇潇,艰难的挪动了一下。
凄凄惨惨拜倒在地“咣咣”磕了两个响头,“求祝姑娘救救我的月儿!”
一般人遇到这种阵仗,大约会惶恐的立即上前搀扶。
祝潇潇却不然,她坦然看着梁母磕完,接过晨夕递来的温热帕子抹了抹脸,淡定问道:“晚上吃什么?”
晨夕怔了怔,下意识答道:“羊肉火锅,宏哥儿点名想吃的。”
从在黑燕寨避雪起,晨夕就改了她一贯的“少爷”“小姐”称呼。
宏哥儿不喜欢听,小盈儿就更不愿意了。
明明晨夕在他们的概念里是姨姨,为何偏要显得低人一等似的。
祝潇潇倒是不在意这些,只要晨夕坚持喊她“老大”就行,旁的她没约束,更懒得插手。
“行,记得肉多一点,汤底加几块白萝卜熬煮,我喜欢那个。”
祝潇潇将帕子递还给晨夕,又扯了鞋袜上炕,凑到李辙身边看他写好的新稿。
“祝姑娘……”
完全被无视在一边的梁母心下一寒。
从前就听月儿说这个祝氏铁石心肠,是坏透的人,纵然这一遭她早有准备,却没想到女儿说的还是浅了。
这岂止是铁石心肠,完全就是冷情冷血,目中无人啊。
可是她的月儿……
梁母眼眶一红,心中纵有千般不甘也只能暂时压住。
她向前膝行了两步,又“砰砰”磕了两个头,比刚刚的还要响一些。
抬起头来时,额前都蹭破了皮。
“祝姑娘当真要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