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两相一对比,倒显得屋里更胜春天了。
饶是家境优渥的孔千兰,此时也不免微张了嘴,低低惊叹出声。
然而这还不算最惊艳她的。
窦辰听到管家通报,掀了耳房的帘子就大步走出来。
因着是在自己家中,他只着了一身浅碧色银丝滚边暗花交领长衫,头发以银冠半束,垂顺下的发丝如绸缎般光滑,凸显得他整个人飘逸不凡,气质高贵。
不同于李辙的温雅,窦辰更像是宫廷金笔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少年王。
几乎是一眼,孔千兰就倒了戈。
“这位公子有礼了,”她下意识就向窦辰走去,只是还没迈出两步,后领一紧。
整个人被祝潇潇扥了回来。
“你们聊,我带这姑娘出去喂鱼。”
祝潇潇微笑着向窦辰点点头。
只是“喂鱼”两个字咬的怪异,也不知是两人一同喂,还是要拿孔千兰去喂。
从来只知男子薄情,见一个爱一个,却不知女子也会这般,且毫不掩饰。
祝潇潇一向不好色,自是不明白孔千兰的快乐。
但李辙还有要事同窦辰商量,此处不容外人多听多看,于是想也不想,拖着忿忿的孔千兰就走了出去。
刚一到院里,孔千兰就用力挣扎起来。
“放手!”她抓住祝潇潇的手作势要咬。
祝潇潇挑眉,“我会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下来。”
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孔千兰却打了个冷战,迟疑抿起嘴来轻嗤一声道:“本小姐是嫌你衣服脏。”
虽然还在嘴硬,人倒是老实下来。
祝潇潇于是放开她,掰着指头数道:“刚刚又夸了七十七个字,还有一百一。”
孔千兰往小池边的石凳上一坐,泄气说道:“我不管了,先欠着。”
那样子,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祝潇潇懒得理她,只抓起桌上陶罐里的一点鱼食,一撮一撮的洒在小池里,静静看着几尾锦鲤争相抢夺。
就这样彼此相安无事了一会,孔千兰终是憋不住打听起来。
“刚刚那位公子姓甚名谁,家里做什么的?”
祝潇潇竖起两指,“两个问题二十两。”
孔千兰一怔,不由气恼道:“你这个人怎么……”
“我没逼你,注意措辞,”祝潇潇撒完最后一撮鱼食,拍拍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