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囤哥,你这胡说八道折我寿哩。以前我家啥烂怂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靠我妈拉扯着,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粮。我能活下来,村里人对我家有天大的恩情。现在能出点力气,当然要尽心做。」
王满银这话说的真情实意,半点没有作假。
前身两岁死了父亲,单靠母亲一人拉扯着长大。一个寡妇家里家外忙乎,再加上身体一直不好,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最艰苦的时候,很多地方饿死人……孤儿寡母能够幸运存活下来,罐子村人几乎家家都对他们有恩。
这是前身留下的债,自己既然继承了一切,有机会当然要还。
另外还有早两年,前身东游西逛的瞎胡混。如果不是村里人拦着,恐怕他早被树立成反面对象了。
真当赵干事是个白鸡屎,只会嘴上功夫?
印象着前身后来买老鼠药被劳动教育,也是公社民兵小队抓到的,村子里始终没有掺和。从这一点来说,罐子村的人还是很讲宗族观念的。
「行呀,满银,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听到这话,王满囤当然很欣慰。
事实上,王满银结婚后的表现,令罐子村所有人惊掉下巴。短短几个月时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现在召集村里的干部开个会,你也参加……咱们具体谈论一下,事情宜早不宜迟,上午带人去买麻渣。」
王满囤自然知道救人如救火,根本没敢耽搁。现在到处都缺粮食,稍微晚半天,说不定麻渣就被其他人买走了。
很快,村里大小干部聚齐。
他们听完王满银的叙述,同样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至于麻渣好不好吃……没有人谈论这种傻话。
饿的时候,大雁粪、榆树皮、红胶泥,又不是没吃过。
随即,王连顺提出一个问题:「关键钱咋办,村里不少人家都是欠款户,年年带着饥荒。」
「从大队账上支出吧,让满银去的时候带一百块,尽量多买些麻渣,年底分红的时候再扣除……」王满囤早考虑到这种情况,来个一锤定音。
青黄不接的时候,社员们不但缺粮,很多人家手头也不宽裕,连买盐钱都还欠着,更别说买粮。
麻渣啥价格,现在没人能说清。
比照麦麸,一斤一分钱算,一百块钱能买上万斤。
当然,人家不可能卖这么多,估计能有一两千斤已经很不错了。
这数量看似不少,不过罐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