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牵动起胸前的伤口一阵阵刺痛。
每一次见到刑律俭,刑少奇都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这种感觉既来源于自己喧宾夺主占了他的世子之位,又有来自对父亲的复杂感情。对于被过继到永安侯给刑云做嫡子这件事,他少时还曾沾沾自喜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次的见到刑云看着自己时那种仿佛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的表情时,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他就像一个偷了别人命运的小偷,虽然过得光鲜亮丽,但是内心的不安和愧疚让他时时宛如行走在钢丝上,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这次邢家军‘枭"字旗出事,他刻意请命协助黄炳伦来江城,一来是为了探查‘枭"字旗死而复生的真相,二来便是劝刑律俭回京都,而他在来之前已经写好了一份奏折,只待归期,便将世子之位还给刑律俭。
刑少奇在心里计算的很好,但他从来都不了解刑律俭,也不知道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些,于刑家而言,由刑云过继一个身体健全的儿子,然后继承爵位是再好不过的事。
两个年轻人一个满身是伤的坐在床上,一个波澜不惊的坐在轮椅上,两个人
许久未见,空气中尴尬的气氛简直能尬死两头牛。
最终,还是刑少奇先开的口:「‘枭"字旗的事,父亲和大伯已经知道了,大伯本来打算亲自过来江城一趟,但年前开始,他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我便自请过来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完全不像京都人眼中那个高傲的世子爷,在刑律俭面前,他总是莫名的自卑。
刑律俭没说话,轮椅挪动的声音很清晰,刑少奇几乎是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枭"字旗的事牵扯甚广,刑家绝不该再搅合进来。」刑律俭目光落在他裹着纱布的肩头,「黄大人受了惊吓,背上的伤不算致命,我已经跟老宅那边打了招呼,回头你们先去那边暂住。」
刑少奇的脸色不太好看,苦笑道:「你也知道‘枭"字旗是刑家的痛,就这么突然冒出来,还牵扯进西郡郡主的命案里,就算我们不插手,别人一样会对刑家口诛笔伐,既然如何,何不直接亲自查一查?」
刑律俭知道没办法改变刑少奇的想法,也不予规劝,只淡淡道:「崔成友已经在外面厚着了,你自己寻个时间决定要不要见。」说完,操作轮椅便要离开。
「随之。」
刑律俭微顿,回头看他。
刑少奇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父亲很想你。」
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