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用死了。”徐阮拍着胸口咳嗽,她们跑得太久,靠着肾上腺素玩命狂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桑榆轻轻倾斜蜡烛盒,将残余的蜡油聚到一起,随后又将徐阮那里剩下的蜡油倒到盒中,这能让火苗烧得再久些。
她的手微拢护着火苗,硬是用竞走的方式走到了距离民宿十几米的地方。
民宿的门前也站着人,但这个人不是王阿妈。
“哎哟,他看起来像是在站街。”徐阮发出嗤笑,“刘戴安说他已经死了,看起来死完还被拿来迎客。”
民宿的门前站着的林聂先。他那副躯壳像提线木偶,呆滞地望着前方,红灯笼映得他整个人都泛红。
如果不仔细看,他和活着没有太大的区别。
走到民宿外红灯笼能照到的地方后,黑影不再靠近,桑榆手中托着的蜡烛也终于烧到了生命的尽头,倏地熄灭了。
“林聂先”为她们打开了门,和王阿妈为她们开门关门一样,沉默而死寂,灵魂已经死去,而肉体依旧在被什么东西操控着,完成着这一系列行为。
在外面跑了一圈,进屋甫得感受到一阵暖意,徐阮大汗淋漓,连爬楼梯上楼的力气都没有,往一楼的小板凳上一坐就待机了,桑榆还好,勉强爬上了楼去找刘戴安。
“桑榆姐!”小姑娘的眼睛亮起来,“你们有看到桂梦吗?”
她听见声音就跑到了二楼大厅,但没有看见桂梦让她有些失落。桑榆摇摇头:“我们没有看见她,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应该是一个小时前,”刘戴安说,“因为晓文哥的情况……”
她看了看房间。桑榆走过去,一眼便看见房间里李晓文陷入昏迷,脸颊烧得一片通红,李昌平颓丧地坐在那里,听见动静回头,他眼里落进了些光,急不可待地起身,问桑榆:
“有找到医生吗?”
桑榆摇摇头,他抓着头发跌坐到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没有医生,不能做手术,李晓文现在根本就是在等死,但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叹息过后,只剩下深深地沉默。
走到大厅,桑榆问一旁垂着头的刘戴安:“林聂先是什么时候死的?”
“桂梦出去之后吧?”刘戴安想了想,“当时和林聂先一起的那个叔叔喊了一嗓子,等我出去看的时候,林聂先已经躺在地上没有呼吸了。”
她指了指身后205的门前的走廊:“就在那里,很突然,他看起来不像是死了,反而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