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申州别驾,这次只是二婶带着四妹妹来看望祖母,并非常住。听祖母的意思,只这一两日就该走了,到时候,你再有什么心思也都收了吧。”
一桶凉水当头泼下,浇得他透心凉。
他当然知道沈清兰不会久住分宁,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走。
他浑浑噩噩的辞别沈之铭,失魂落魄的出了沈府,当头一阵刮骨寒风吹来,才算将他吹清醒了几分,仍是抑郁不已,萧索返回珠宝铺子。
进铺子找卫云珠,伙计却说人已经走了。
“陆公子,与您同来的那位卫小姐早就走了。您刚离开,她就走了。”
陆新明诧异,“她没挑首饰?”
伙计苦笑,“没有,看都没看,小的请她坐下,准备拿些上好的首饰请她欣赏,可卫小姐看不上,说,说……”
陆新明摆摆手,不想知道卫云珠说了什么,闷闷出门去,平时他要是这么心烦意乱,必定去花楼里找个相熟的姑娘,听她弹唱一曲就酒解愁,可现在却对那些灯红绿酒索然无兴趣,皱皱眉,孑然回府。
一路上,他还在难以控制的想,沈清兰现在对自己尚无一丝好感,她要是就这么离开,自己就当真再无机会了。
刚进府,小厮就颠颠的跑过来,“少爷,夫人让您过去。”
放在以往,他一准笑着向打听什么事,可此刻也没这个心情,管他什么事呢,去了自然知道。
小厮却是已经习惯提前透露,追在后面说道,“表小姐正在夫人跟前呢,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奴才瞧着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陆新明这才把沈清兰要走这事压下,诧异的问,“夫人说了什么?”
“奴才不知,只让奴才在门口等着少爷,叫少爷回来了立即过去。”
陆新明点点头,匆匆而去,心下却是纳闷,三表妹哭什么?果真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珠宝铺子的伙计不是说她当时就走了吗?难道是回家路上遇上了言语轻佻的登徒子?这倒是有可能,所以母亲才会急着叫我,是想让我去查清那人吧。
进了屋,果然如小厮所说,卫云珠也在,她正挨着陆夫人坐,半依在陆夫人怀里,虽已不哭了,那眼圈确实还是红的。
陆夫人一手揽着外甥女儿,一手抚摸她的头发,十二分的怜爱。
见他进来,两个女人都抬头来看,各自目光却不同,卫云珠委委屈屈的眨着大眼睛,陆夫人则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你这是去哪里了?这时候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