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呆呆的望着他,心中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默然良久,她轻声道,“驸马?”
“……”卫长钧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沈清兰觉得嗓子发紧,努力咽了咽口水,涩涩的道,“你不是明玉公主的驸马吗?”
卫长钧眉毛抖了抖,脸庞的线条绷得刀锋削过似的冷硬,眼中暴风骤雨般遭受一场肆虐,最后归于震惊和郁闷,他紧盯着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大概是恨不得想把她揪出来揍一顿才解恨,但看到她同样震惊、克制着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发不出一丝一毫的火来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说……消息?”他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一开口,声音就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
沈清兰怔忡,没有谁说的消息,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卫长钧一看她的表情也知道结果了,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我已经拒绝了赐婚,我也确实进京请罪了,但请罪归请罪,并不代表我是要重新接受赐婚,我快马加鞭绕道申州,只为来看你一眼,清兰,你便如此不信任我?”
沈清兰张了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就那么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痛哭起来,“你抗旨,皇上没怪罪你吗?”
她一哭,卫长钧就慌了神,跳下马就冲了过来,隔着车窗,伸手想给她擦泪,等伸出手,才注意到自己没日没夜奔驰,手上脏得很,不敢碰到她,又慌乱的收回去,在袖子上擦了又擦。
“没有怪罪,清兰别哭了,别哭,没有怪罪。”他手足无措的对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想摸摸她,却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一身的尘土和汗臭。
沈清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大街上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委屈,没有伤心,就是突然间,想到他真的坚持抗旨,就忍不住心绞着似的痛,忍不住想大哭一场,久别重逢的那个人近在眼前,他焦急而无错的看着自己,拘束得像个毛头小子,哪里有半分宜威将军的威风和霸气?可正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揉得她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她哭着结结巴巴的说,“走吧,先跟我回去再说。”
卫长钧却摇头,咧嘴笑了,“我还有急事,只是绕道来看看你,只要看你一眼就够了,还要赶时间,你只要相信我,只要……将来不嫌弃我就好了,记得我会再来。”
“……什么?”沈清兰心中一下子警铃大作,觉得这句话中还有别的意思。
卫长钧笑看她,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