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心里点着一簇小火苗,和心脏一起,一下一下的跳动。
等到林氏知道消息的时候,薛扬早都快马加鞭,出了申州地界,她愣了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算了。”
那个“暂时存妥”在沈清兰那的木盒,也不再提起。
齐姨娘的痢疾已经痊愈,但精神状态是雪上加霜,一直萎靡不振,林氏除了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得着空就过去开解一二,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她也明白,痢疾事小,齐姨娘的心结还是那个小产的孩子,可这个事,她无能为力。
沈良怜她失子,回去得比较频繁,林氏也无话可说。
私底下,她与赵妈妈聊过,也倒过苦水,齐姨娘小产后对她虽然还算恭敬,但眼神明显变了,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亲近了;得了痢疾之后,态度就更疏离了几分。
林氏很抑郁,“……妾室的孩子没保住,多数人家总要疑心正室加害,我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只怕齐姨娘不信。”
齐姨娘的改变,赵妈妈也看在眼里,但她向来忠厚,还是劝和不离间,“太太想开些,齐姨娘近来运气不佳,连走恶运,难免情绪不稳、心思敏感,但她与太太这么些年的感情也不似作伪,太太代她的好,她怎会看不见?等再过些日子,她自然就想明白了,还会和过去一样。”
“但愿如此。”林氏为家事心力交瘁,捏着眉心,“小产这事,大夫早就话在先,估摸着确实是天命难违;但痢疾……妈妈,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奈何查也查了,问也问了,并没发现什么。”
赵妈妈沉吟,“府里的饮食从未出过事,怎么唯独今年,连番……”
林氏心头一惊,猛然想起自己刚回家那天,梁婉然就肚子疼,最后原因也是不了了之,莫非……
“我不是没疑心过梁太太母女,不过,我问过郭姨娘,她说齐姨娘闹痢疾那天,梁太太母女没有去见齐姨娘,几个丫头也都说没去,可见她们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赵妈妈默默良久,才轻声提醒,“以往常去,因何偏偏犯病那天就没去?太巧了。”
林氏豁然开朗,她沉着脸想了想,“可惜事情已经过去,就算当时能找到的罪证,现在也都清理干净了,只能按兵不动,再等时机了。”
梁氏母女!以前她希望她们尽早离开,再无瓜葛,可现在,她倒不催了,她们在沈家做了这么多恶心事,就这么一走了之,没这么容易!
转眼入秋,到了秋闱之期。
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