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本官昨日所说是什么?”
赵晋落在李青身上的目光,颇为冷沉,“所有被抢劫过的人。”
抬手一指,赵晋反问道:“难道他不是?”
方才欲走的商户,见赵晋出来,连忙顿住脚步行礼,却未曾想,能够听见赵晋这番话。
“是……”李青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大人生气了。
那些商户豪绅没料到,最后会是如此走向。
但赵晋身上的气势太盛,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张望,屏息凝神,悄悄关注那边的情况。
赵晋沉着声质问,“既然是,那为何不为他登记?”
李青已经慌得额头冒汗,甚至后背已然湿透,“下官,下官只是想着,一百两不多,没必要因此耗费府衙的衙卫的精力。”
“一百两不多?”赵晋笑了一声,“李大人,你每月的饷银多少?”
李青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大约二十多两。”
“二十多两。”
赵晋的声音徒然冷厉,“一百两,相当于你将近五个月的饷银,不多?”
李青低垂着头,小声道:“可是,对这些商户来说,一百两,兴许才是一天所赚的银钱。”
“李青。”赵晋直接呼了他的姓名。
眼底有着淡淡的失望,“难道他们赚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哪样不是他们辛苦赚来的?”
李青张了张嘴,无言辩驳。
那些商户和豪绅,听见赵晋此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大多都有经商,虽然此行赚钱,但并非不辛苦,尤其是刚刚起家时。
然而,似乎因为他们看起来,赚钱容易,所以,所有人都会此有种偏见。
仿佛他们的钱,坐着,就能与大风刮来一般。
赵晋沉着眉目,“他们能站在这里,至少意味着,他们并未违法乱纪。”
“只要没有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之事,就是我云州的百姓,是我赵晋的百姓!身为云州郡守,理应护他们周全!”
不少商人咬着嘴,一言不发,直接跪下。
李青更是无言以对。
赵晋点了一个衙卫负责此事,没有再理会李青,抬脚离开。
他忙得紧,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
李青站在这里,感受着各处,或明显或隐晦的视线,大多是嘲弄,不由攥紧了拳头,不发一言,甩袖离开。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