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上清咬着牙,应下了。
自从以前的道观没了,他们师兄弟只能流浪,被人欺辱,他实在是不想再过这样,睁眼起来看不到明天的日子了。
也不想,他那么好的师兄弟们要过这些日子。
大人的名声在民间被百姓称赞,应该,应该会是好官吧?
赵晋放缓了声音,“徐上清,你知道这些炸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草民不知。”徐上清摇了摇头,只闷声说了一句,就低头不语,一副不愿意知道的样子。
赵晋笑了声,还挺机灵,难怪能带着自己的师兄弟活下来,甚至度过那场瘟疫。
这一笑,将赵晋身上的气势散去了些许,徐上清受到的压迫感也没有这么强。
“徐上清,本官对你还算满意,告诉你也无妨。”赵晋坐正了身体,开口道。
他看得出来,徐上清的心性不错。
饱经沧桑,还能留下一双那么清澈的眼睛,这种人,哪怕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品性定然不会差。
情绪可以掩饰,但是眼睛的清澈与浑浊,是无法掩饰的。
闻言,徐上清只好道:“草民洗耳恭听。”
赵晋缓声道:“这些炸药,是要用在军队上,拿来对付北离人的。”
“所以,必须保密,不能泄露。”赵晋脸色变得沉肃,认真地道。
虽说日凉山的人,招供的是只有这么一个探子窝,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还有,他们亦不知晓的?
所以,炸药没有真正放上战场前,赵晋不能让其余,不能确定的人知道。
徐上清被赵晋这句话砸得有些懵,甚至已经缓过来的情绪,又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赵晋能够明显看见红色。
这种红,与方才的不同,是猩红,像是血丝一点点侵蚀了那双难得的清澈的眼睛。
“不错。”赵晋点了点头,注意着徐上清的神情。
徐上清咬着唇,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草民的师父,正是死在北离人刀下。”
流浪街头时,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咬紧牙关,和师兄弟们死死撑了下来,唯一恨的,只有北离人。
原本师父不会死的,是那些北离人。
“师父当初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一个北离的小孩,结果……”
徐上清的喉咙仿佛被逼出一声悲鸣,“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孩,手里拿着刀,捅在了师父的胸口上。”
赵晋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