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
骑兵有一条规矩,人在马在,生死相随。若非已经死去,战马绝不会换人。想到可怕处,秦重登时红了眼,一把抓住石勇手臂。
“没有,没有,他们没死。”石勇连忙说道。秦重在军营长大,与营中兄弟相处的亲人一般。如今战马换了人,搁谁也要想歪了。
“真的?”秦重心情起伏,难以自已。
“你爹,还有此行的弟兄们,都被鄜延帅司扣下了。”石勇叹了口气,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么大的事,秦重迟早得知道。
“为何扣人?”秦重急急问道。
“帅司来人说,骁骑营押送的战马,丢了一百多匹。”石勇身为军人,自然清楚丢失战马,那是多大的罪过。一百多匹精良战马,砍头都得好几回。如今还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帅司震怒,将押送之人全部扣押。”
“我爹呢?我爹怎样了?”
“指使暂时无碍,只是不得自由。”
“怎会这样?一百多匹战马,怎么就丢了?”
不仅秦重有此一问,骁骑营上下都有此一问。一百多匹战马,那可不是一百只羊、一百只鸡,赫泱泱一大群藏都藏不住,谁有能耐将之偷走?秦重慢慢冷静了下来,越想越觉的不对。这里头有事儿,他还不知道的事儿。
“帅司怎么说?”事儿已经出了,就看帅司如何处置。
“要么补上,要么找回来。”石勇叹了口气。
补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沙苑监的马,每一匹都在册,群牧司备着案呢。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调拨一百匹战马补窟窿?帅司的气话当不得真,唯有找回一条路可走。只是现在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清楚,这可怎么找?
秦重一下心事重重,低着头往营中走去。军营里,此刻放饭已快结束,三三两两的军兵,嬉闹着从饭堂出来。骁骑营不在战斗序列,平日训练松懈,军规管束并不严苛。要不外人怎么说,骁骑营是养老之地呢。
路上不少相熟的军兵,抬手跟秦重打招呼,然而秦重却好像没听见,犹自低着头擦肩而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倒让一众军兵觉得怪异,纷纷驻足望着秦重的背影。毕竟这么多年来,哪曾见过秦重如此模样?
秦禹田丢失战马,被鄜延帅司扣下之事,骁骑营并没有公开,仅限有数的高层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必喧闹的人人皆知?如今,指挥使,指挥副使都不在营中,真要闹起事儿来,常万里可是弹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