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忠诚度一百。】
二月初一,春闱提前。
天上仍然下着雪,边际灰蒙蒙的,带着些许阴霭。
国子监放了消息,叫在京考生于当日入贡院,准备科举。
这一日清早,顾珏为顾衡和曾广几人送行。
汴京贡院,此处已经人山人海,分外拥挤了——众人寻了一处稍稍僻静些的地方,各自作别后,递了牌子相继入内。
顾衡是最后进去的。
因为顾珏一直拉着他,往他箱笼里头塞着东西。
“晚冬早春,公子若不仔细着,又受了风寒,便去不得殿试了。”将一只暖和的手炉子放在顾衡手心,顾珏这才面露笑容,“好了,公子快些进去吧。”
顾衡有些哭笑不得。
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他抚了抚顾珏的头:“不要担心。回去吧,好好习字,出来我还要考核你的功课。”
“喏。”
顾珏俯首作揖,目送那一袭白衣入内,这才撑起油纸伞朝镇北候府走去。
贡院外的一处茶馆里头。
小馆二层雅间,有一公子身披黑色大氅,立在窗沿旁,静静俯瞰贡院。
他两手负背,指腹不住摩挲那质地极好的玉扳指。
“殿下,茶百戏来了。”谢玄入内,朝唐铮抱拳作揖。
“放着吧。”唐铮仍看着窗外,眼中倒映着那群朝气蓬勃的书生——他们井然有序入内。
“孔明先生来了么?”
“回殿下,属下去请先生时,先生已经出游去了,只留了一个书童看门。那书童说,先生出门拜问故友,不知几时回来。”
拜问故友啊。
唐铮目光一动,转身走到茶案前,盘膝坐下,端起一盏分茶小抿一口。
“长卿,你以为此番会试,何人当得头一甲子。”
“殿下,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你以为,那位新晋镇北候,可能摘得头冠,成为会元?”
唐铮便也不再问他。
南周史书载,乾徵三十一年,二月初一,春闱提前。
此番会试,由礼部派出两人监考,又请进士出身的名门大儒主考,历时三日乃绝。
逢大雪,天寒地冻。其生多冻生痔,出而染疾,病卒三五。亲举丧,哭甚哀。
会试结束后,书吏收卷,糊名易书后,统一将之收录进国子监,由监考者执朱笔批阅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