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更衣,去会会那群使臣。”
“喏。”
酒楼顶层雅间,有一身披兽袍,面容俊美粗犷的男子对着月光席地而坐。
他缓缓摩挲着腰间的象牙吊坠,一双鹰眼分外清明。
“贵国侯爷,便是以如此礼数款待他国使臣的?”呼延灼放下象牙吊坠,环顾四方,淡淡开口。
话音一落,四遭顿时出现一群黑衣人士,那房门也被缓缓推开,且缓缓走进一位羽扇纶巾的布衣公子。
公子面色儒雅,朝他作揖一拜:“此举稍有怠慢,还望大人见谅。”
呼延灼见他气度不凡,便也不再说话。
须臾后,公子侧身,俯首作揖:“属下见过侯爷。”
侯爷?
呼延珏目光一动。
“不必多礼。呼延珏可在里头?”一道温和的声音蓦然传来。
“在。”
随着那公子声音落下,一位身披薄氅的少年公子缓缓入内。
呼延珏上下打量一番,不免一怔:“西凉人?”
顾衡坐下的动作顿了顿。
“在下南周人。”他端起茶盏小抿一口,微微一笑。
“你便是那新晋的镇北候?”呼延珏又上下打量顾衡一番。
“是。”
呼延珏不解。
昔年他也是见过那位鼎鼎有名的顾大将军的,虽然年少轻狂,惹得人看不惯,但面容也是俊逸潇洒,却不似面前这镇北候这般人神共愤。
也许是他多疑了。
“将军千里迢迢来我南周,会见摄政王,不知所为何事,可否透露一二与在下听上一听?”顾衡微微一笑。
“我是来会见皇帝的,怎么会会见摄政王?”呼延珏眼珠一转。
“将军身上那封密信带有唐门印记,且数私密专用,非公事。”顾衡缓缓拨弄茶盖,“若见皇上,将军必光明正大携文牒入关,而非夜半三更,偷偷摸摸从唐门密道进我南周疆土。”
他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对坐之人,微微一笑:“将军,这可是一个不错的开战由头。”
呼延珏心头一凛。
北秦尚在皇位更迭的争夺期,而那皇太女力压四方,眼看便要上位了,国中又要对付西凉,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再和南周开大战。
顾衡的爹是冠名四方的镇北候,今日一见顾衡,他便可断定自身兵法谋略想必也是不差——他绝对有本事引发两国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