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矞采可没心思考虑骆秉章到底有没有欺君,因为他自己的职守之地武昌府,马上也要岌岌可危了!
他刚才还看人家骆秉章的笑话,没想到再过一阵子他自己也和骆秉章一样了!
想到这里,程矞采赶紧问骆秉章道:“儒斋,湖北提督双福可在长沙城中?”
“双提督自是在长沙城中的,”骆秉章马上明白这位程制军的意思,微皱着眉头道,“晴初,你可是想将双军门的绿营兵都调回去守武昌?”
“正是!”程矞采点点头,一脸诚恳地说,“儒斋,现在官军在湖南大败,长沙根本守不住.不如咱们一块儿弃了长沙往武昌去,集中两湖的劲旅死守住武昌!只要武昌能守住,咱就能把长毛遏制在湘湖境内了。”
好你个程矞采,你想害我啊!
骆秉章多老的狐狸?马上就明白这位程大制军的心思了——把长沙的兵都拉去守武昌,这样武昌兴许有机会可以守住,但他骆秉章就惨了,不仅丢了职守之城,连兵都没了!回头还不叫姓程的一个弹章拉去背锅?
“程制军,”骆秉章的语气一下就严肃了起来,“本官乃是护理湖南巡抚,一方封疆,守土之臣,自当与长沙共存亡!而长沙城内的湖北之兵,制军自可带走。但是我湖南之兵,要守湖南之土,绝无不顾家乡土地父老而去守武昌的道理。”
程矞采也不和骆秉章多说什么了。现在长沙城内的湖南之兵除了骆秉章的抚标,就是左宗棠、罗泽南拉来的团练,程矞采根本指挥不动他们。
“克斋,”程矞采又对胜保拱拱手,“你的伏魔营和甘陕绿营兵也留在长沙吗?”
胜保现在也成精了,晓得不能轻易跟着程矞采去跳武昌的坑。
长沙这边看着危险,但实际上两边已经在“做买卖”了,不会动真格的。而且,皇上对于长沙的失陷肯定也有了心理准备,不会深究的。如果左宗棠能和罗耀国达成一个协议,让骆秉章再多守个十天半个月,咸丰说不定会觉得长沙诸军已经非常努力了。
反而是武昌城那边非常危险!
因为武昌是太平军之必取,还是清廷之必守。胜保要是一头扎进去,那咸丰一准会让他和武昌共存亡哦,不是共存亡,只可能是共亡。
想到这里,他也一脸正色道:“程制军,胜保奉皇命来湖南剿贼,如今湖南之贼未灭,胜保怎可擅自离开湖南而去湖北?”
程矞采也无语了,湖南之贼是未灭,可湖南的官军却快灭了还剿贼?都快被贼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