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衬出牛肉味,又够辣够惹味的呢。只可惜还没等到新辣酱做好,他老人家就……”
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去,由眉飞色舞变得黯然无光,长长的睫毛无神地垂落,盖住了眼睛……麦希明扯了扯她胳膊,说:“小麦,你看,猪油全部融化之后,只晃了三十秒,师父就倒了这批油,又换了一种油啦……COCONUT,嗯,椰子油?”
一句话把林小麦的精神提起来,眯着眼睛细细一看:“真的诶……”
正想表扬麦希明眼神不错,能够辨认出那铁罐上印着的英文,银姨大声叫好起来:“好啊,一素一荤一果,用气味清淡,祛毒清瘟的椰子油来收尾,把清油的菜籽味,猪油的肉荤味一举祛除。这种润锅的法子,叫做‘三军过后尽开颜’,润好的铁锅,就算是炒一碟冷米饭,都能炒得金黄松脆,变成黄金炒饭,粒粒米不沾底。”
刘师傅听见了银姨的话,微微一笑:“果然是识家,看看这手法,又如何?”
只见他迅速放薄油,接住了打荷师父备好的鸡春,入锅开炸。银姨说:“十星连珠满天星,一朝翻转乾坤倒。小麦,希明,你们看,那鸡春是软皮的,落锅受力了就是扁圆,且外皮仅仅是一层薄膜,稍不留心就戳破了,光凭师父转锅的功夫,让它们均匀受热,晃成浑圆。别看很简单,考的全是师父手眼协调功夫,因为鸡春得一个个入锅,而到出锅的时候,是要一锅出的!”
眼看一个鸡春外皮略微变色,刘师傅迅速放入下一个……如行云流水般逐个放入,最后锅中十个鸡春一起晃动,令人眼花缭乱。银姨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道菜最终是要把鸡春彻底炸熟透,外皮脆口,内里爆浆,才叫成功。唔……师父的锅底,竟没有贴着火头?!”
经过银姨提醒,麦希明方才发现,刘师傅手中铁锅是悬空的,林小麦说:“我明白了,因这是一道火候菜,为了防止鸡春爆开变成一油锅蛋浆,不能明火用力炸。那锅边锅底的温度,寻常人觉得差不多,实际上内行人都知道,是有细微区别的。刘师傅不停地转动鸡春,就是让鸡春均匀受热。距离不远不近,火头不大不小,鸡春不抛不洒……虽然说某些高科技的仪器也能实现晃动食材加热的功能,不过……机器比起刘师傅这功力,差远了。”
小灶上,刘师傅的徒弟把蛋清急火宽油爆炒,炒至雪花般雪白无暇蓬松,交由那打荷师父摆盘。刘师傅眼见鸡春浑圆如发胖,色泽渐深如镀金,没有片刻犹豫,手起锅离火,把鸡春倒入雪花蛋白上。
麦希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