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的话,最后她很干脆向李慕玄道:“我有问题要问你。”
宁初一毫不意外。
坐在角落的李慕玄向宁初一投来复杂的目光。
宁初一倒是“善解人意”,落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抬脚快步跨过门槛关上房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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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一出门后,四处张望,寻了个僻静地方,开始练剑。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一日练剑结束,夕阳欲落,已是酉时。
有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提着一壶桂花酒,跑到桃李街的书塾外,茫然失措,如一个犯了大错的学堂弟子般竖起耳朵,等着那极为严苛的教书先生训话。
在宁初一离开时,李慕玄便传音让他拜访书塾那位教书先生,振振有词,还说读书人最是好酒。
少年站在这里,有些忐忑。
书塾内,白衫读书人朝着底下学子做了一个手势后,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背着小竹箱,面露笑容,向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挥手道别。
过了好久书生才踱步走出,没有含糊,信手将宁初一提的酒顺来,不等少年说话,便猛灌大口将其一饮而尽,对着那个一本正经的清瘦少年笑道:“不错。”
宁初一不好意思,也笑了笑,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那位神经兮兮的师父骗他。
白礼摸了摸少年的头,有些好笑。
宁初一破天荒发窘起来,小声说以后会常来看他,最后行了一个蹩脚的礼数,告辞离去。
少年脚步轻快,快要转过这条街时,竟鬼使神差般,转头回望。
只见那个年轻的读书人一手提酒,一手拿书卷,挂着浅浅笑意看着他。
一书一酒今犹在。
少年腼腆一笑,忽然间像是鬼迷心窍,隔着一条街,大声脱口而出,“白先生,你还差了把剑!”
读书人放下美酒,摆了摆手,笑意不减。
少年说完后,心底那股忧郁气色尽数退去,跑着离开。
白礼没有立即提酒,而是甩甩袖子,抬头看向远方,眼眸清明不散。
长空上有一人踩着飞剑,如青虹飞掠。
白礼微微颔首,凝神望去。
果不其然,是那御剑远游的蜀山剑道掌门。
很久之后,白礼提着美酒,朝自家小院慢悠悠走去,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半年前那青衫儒士了,摇摇头,自嘲笑道:“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