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避开戴何那飞舞的唾沫星子,敢情对面这家伙还是澎湖海战的首功之人。
“可惜呀……戴大哥,以你的本事若早生个几十年,像三藩之乱这样的事情,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加上之前澎湖海战,怎么说也是个总兵了,可如今天下太平,没这机会了。”
李平故作惋惜感叹一句。
“太定?屁话!东北边上的罗刹虎视眈眈,西北的准噶尔,西南夷人土司,另外还有南洋的洋夷们,这些都是隐患,尤其是这洋夷,船坚炮利,迟早是我大清的最大的敌人。”
戴何接连摇头,叹息连天。
罗刹(沙俄)西南夷(彝)人族土司。
“可如今皇上……”他朝北边拱手,继续道:“这些隐患他都看在眼里,可我就纳闷了,为何这大清还痴迷与骑射。”
“而不是将重点放在装备、发展火器上,骑射迟早要淘汰,光靠战士们披着重甲的红衣大袍可打不赢。”
“就说这枪,如今洋夷们都装备这等武器燧发枪射程和射速,那是鸟枪的三倍,这些皇上也都见过不少,可为什么不让八旗全部换上燧发枪,这小小的改动,却能让战斗力提升一倍不止。”
“令人心寒的是,满朝文武百官,就没人说上一句,哎……”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戴何情绪到了高点,也在似诉他这鸟枪本事一再被打压,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么多年埋藏的失意全在此刻倾泄出口。
“恕我直言,戴大哥,这八旗和绿营,不一样,是有差别的。”
为什么这鞑子朝廷不改进枪?李平当然清楚,于是他便开口挑拨,话里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朝廷对绿营那是,即用即提防。
“小平头,你这心胸太狭隘了,亏大哥我对你另眼相看。”
戴何自然能听出李平的弦音之外,脸上顿时涌现一抹不屑。
“你呀,年纪尚小,看不到山后面的事物,这很正常,不要被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给蒙住了眼睛,满汉之家,那不是胡言的。”
“一些事物,比如满汉通婚,还有禁书什么的,那只是碍于祖上制度,不好改制,归根结底还是不分彼此,就说这燧发枪,绿营没有,这八旗不也没有?”
李平目的达到满意地笑了笑,这戴何为了诡辩心中那份猜忌,不得不扯上什么祖上制度,已经是逾界。
纵使他内心没有覆清的念头,可这些话放到台面上,不掉帽子,那也得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