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羽没有疯,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看着面露焦急与难色的董布,自己也笑了,那是爽快的笑,他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至少看着开始骚动的人群,此时他的心,是异常苏爽的。
忽地一股从脚底直窜至胸口的寒气冒然袭来,不仅是刘飞羽被寒气侵袭的背脊,连同他的嘴唇也一起开始变得发紫来。
“我靠!你嘛的!不要命了!”
董布后知后觉,先是心疼被刘飞羽一口吞下的噬幽泉,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时陡然想起刘飞羽身后之人,若是右护法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疯了!疯了!”
“玛德,这厮就是个疯子!”
“快些走吧,要是右护法怪罪下来,怒火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
人群一哄而散,气氛比之前刻更为阴森恐怖,因为留下的,都是不怕事儿的。
白嗤自不必说,身份地位断然不是董布一行能比。
东楼同样如此,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董布一行,呆若木鸡的样子反倒满满讽刺。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坏事能够谋得利益时,它对自己就是好事,而当这件好事被揭发,即将迎来恐怖的后果时,没人会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
若是在乎,那便是后果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心。
人群如此,董布亦是如此。
看着眉毛额头已经开始结着冰霜的刘飞羽,他忽然感到了害怕,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
“贾峪,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他死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董布嘶声竭底地吼叫,贾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那是对你们没有好处,从始至终我都是个看客,相信右护法不会找我的……”
说着,贾峪阴测测地笑了,笑着转身离开,留下一抹耐人寻味的背影落在董布眼底。
“艹!我们是兄弟!你踏马现在什么意思!”
董布双拳一握,脚下猛然用力一踩,整个人如影随行而去,真气缠绕的拳头直奔贾峪面门。
贾峪嘴角突然勾起,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揣摩的笑,只是这笑总给人一种寒冷与阴森,比之西极雪山的雪还要冷。
“休得放肆!”
一声厉喝从董布身后传来,随即“哼”闷哼一声,董布嘴角渐渐渗出血迹,大气不喘地回头,阻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嗤。
“别忘了这是哪儿,规矩还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