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散席诸位夫人少爷小姐就要在宫中用午膳了,这场宴会才堪堪结束。
众人起身齐声向太后请辞,方才各自散去。
卫瑜抿完杯子里的金波酒,便悄悄跟着人群往外走。
太后本欲留她到慈宁宫用午膳,顺道探探她的口风,哪料得她跑得飞快。才刚一转头人就没了,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笑骂了一声。
“公主,奴婢已让人请项四公子宴后在沧浪亭中等待,人已经到了,正等着见公主呢。”
卫瑜疾步走在御花园的宫道上,拂晓跟在她身侧,正低声向她汇报。
卫瑜点点头,同样低声问:“没旁人知晓吧?”
此事最好还是暗中进行,眼下情势不明,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敌是友,敌我皆在暗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拂晓摇摇头,拍着胸脯保证:“是奴婢亲自去知会的,绝无旁人看见。”
卫瑜点点头。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沧浪亭。
沧浪亭处在御花园后一个偏僻的角落,荒废已久,罕有人至,因为许久没人打理,整个角落荒草丛生,地上满是枯枝败叶,连亭上的匾漆都已经掉得七七八八。
在这一片破败中,项斯远长身玉立,凭生一股遗世独立之感,满身的没落寂冷,仿佛那满园春色的热闹皆与他无关。
见卫瑜缓步走来,他躬身行了一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他微垂着头,站在卫瑜两步之外的地方,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不卑不亢,进退有据。
卫瑜暗自点头,在亭中收拾好的石凳上坐下,含笑说道:“四表哥无需多礼。”
“四表哥”三字一出,项斯远明显怔了一怔,“不知殿下诏晚生前来,所为何事?”
他已有功名在身,又得侯府荫蔽,虽然身无官职,但还只自称“晚生”,可以说是相当谦虚了。
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有缘由的,项斯远低着头,头脑里打着转,却实在捉摸不透今日这一遭的用意。
多年来皇室一向疏远定远侯府,他既无官职,又无圣眷,与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更是毫无交集,连面都没有见过,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致。
他对这位扬名京都的昭阳公主并无多余的看法,也无意攀什么高枝,只是觉得十分麻烦。
时逢公主选婿的特殊时期,他被叫到这荒僻无人之处,若被人发现,只怕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
卫瑜瞧出了他的忌惮